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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伤是我自己拿东西划的,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顾凝哭过了劲,红着眼睛鼻子,一抽一噎地说道。
镇国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也只是抖了抖嘴唇,“你这是……何苦啊?”
“二姐,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跟家里说啊!怎么就让这个混蛋逼成这个样子了?”顾峻气得直蹦跶,想把茶几上的茶盏摔了,仍旧被顾屿按坐了回去。
顾凝咬着嘴唇,似是不知从何说起,陈若弱便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孙侧妃,我看她的态度很嚣张,王爷纵着她所以……”
顾屿看了顾凝一眼,平静地说道:“不是孙侧妃,是赵侧妃,她是定北侯之女,生母应当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已婚妇人,至少要比定北侯身份高一些,瑞王千方百计将她弄进府邸,是为了搭上定北侯这条线,更甚者,也有可能是为这女子的生母。”
按照孙侧妃的年纪来算,那时定北侯已经承爵,且过了孝期,一个未婚的侯爷,即便是公主也有资格争取,所以孙侧妃的生母只有是已婚的妇人,但若这妇人的婆家身份不够高,一个私生女,也不至于让定北侯被瑞王握了把柄,千里归京暗投诚。
顾凝怔了怔,似哭似笑道:“怪不得,他说心里只我一个,可有不得不纳孙侧妃的理由,我当他骗我,原来,是真有很重要的理由……”
“奸滑小人!”顾峻气恼道,“又想二姐对他死心塌地,又要占着咱们镇国公府,还想第二个岳家的便宜,这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情!他还好意思编出什么诗赋传情的佳话,我看就是个笑话!”
顾凝听着,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顾峻吓住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里,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顾屿,顾屿瞥了他一眼。
陈若弱犹豫着说道:“我看那个孙侧妃不像是个会写诗做赋的人。”
顾峻霎时间就想起来了,姐姐和那个狗屁瑞王宫宴相识,之后一年书信往来,都是他傻不愣登两下传递,其中似乎……多半是诗赋。
“不必在这上头多做计较,今日我问过瑞王,他已经同意放阿凝离开,日后婚嫁不相干。”顾屿淡淡地说道。
顾凝却是霍然站起了身,愣愣地说道:“他,他是这么说的?”
陈若弱也吓了一跳,镇国公眉头蹙紧,只有顾峻第一反应是乐了,嘟囔了一句还算瑞王有良心,就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眨了眨眼睛,也反应过来了,“哥,他不会的吧?侧妃又不能扶正,姐姐走了他也娶不到比姐姐身份还高的继妃,这总不会是……”真良心发现吧?
没有搭理顾峻那茬,镇国公道:“怎么回事?”
顾屿没有当着众人明言的意思,只是对着镇国公摇了摇头,镇国公和他早有了默契,知道这就是私底下再说的意思,所以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陈若弱看着顾凝,见她愣愣的,像是丢了魂似的,连忙拉了拉顾屿的衣袖,其实她也有些奇怪,怎么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她这个夫君的手里,就都……这么干脆利落呢?
看小姑子这个神情,明明就是还有情意的样子啊,她虽然也觉得那个瑞王爷手段太坏,可姑娘家的感情不是这么清楚的,就像是一块烂掉的肉,明知道痛痛快快挖掉,病就好了,可谁都怕割肉的疼,情愿一点一点拿药化开。
顾屿不是很能理解顾凝这会儿百般复杂的心思,见她模样,隐去了自己和瑞王的谈话,只说道:“天家情薄,他今日能为一个定北侯纳侧妃,明日就能为更大的利益抛弃你,我给他的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你半分,在他眼里却比你值钱得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顾凝哭着跑了出去,顾峻一愣,追了上去。
陈若弱犹豫了一下,看了顾屿一眼,顾屿点点头,陈若弱对着镇国公行了一个礼,也跟着出去了。
顾凝是真伤心,原本听说瑞王并不是移情别恋,而是为了什么定北侯的势力,才拿了她昔日待嫁闺中时写给他的相思诗赋给了别人,大张旗鼓迎她进门,即便难过,她心里也有了一些莫名的安慰,可顾屿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他没有背弃和她的感情,可在他心里,哪怕她还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也抵不过他想要的天下,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追求,他情愿把她还给顾家,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出身尊贵,父兄疼宠,即便不是家中最小的那个,可连顾峻从小都知道,一切最好的东西都要留给姐姐,因为姐姐是个姑娘家,姑娘家从来就是要疼要宠的,即便嫁人,她嫁的也是她喜欢的人,一个会为她低下头,骄傲漂亮的天家子,一个应允她一生一世,再无旁人的如意郎君。
可忽然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分量,她是个能被利益交换来交换去的物件,她的感情他不看重,她的喜怒他不关心,他的感情或许没有作假,可他是个薄情人。
顾凝跑到了水边,愣愣地看着水面上哭得形容狼狈的女人,解开了脖颈上紧勒的珍珠扣子,雪白的脖颈上,布满了嫣红深紫的吻痕,像雪地里揉碎了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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