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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的照顾下,他的伤好得很快。
鸢下地的那天沈筠多做了两个菜,瀛泽跟着吃得很开心,没想到饱嗝还没打完,好日子就到头了。
“沈大侠,”鸢吃饱饭捧着茶杯道,“敢问你当年学武,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沈筠正在抹桌子,想了想道:“扎马步吧。”
于是瀛泽那天就蹲在院子里扎马步,一直扎到了后半夜。
更过分的是,第二天早上他被揪着耳朵拽离被窝之后发现,昨夜腿麻坐在马桶上下不来的事已经传得每个人都知道了。沈筠甚至还体贴地问要不要帮忙揉揉腿,气得瀛泽掉头就往鸢手上咬了一口。
当然没咬着。
“我过去养过一条狗,总是爱咬人,倒练出了我躲闪的功夫,”鸢优雅地坐在饭桌旁喝粥,“所以瀛泽大人,你不用白费力了。”
瀛泽当场气得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含着一口凉水呜呜了好久,他才口齿不清地质问道:“我有法术,扎什么马步啊,你就是存心……”
“马步么,”鸢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的粥,“那是多少年前来着,我被封了灵力丢在……一个地方,可是他不知道我会点防身的功夫,虽然只有一点,可是……也足够拼命了。”
“拼命”两个字被他说得更加轻描淡写,瀛泽听了却沉默下来。
“所有的本领的可能会用到,因为你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不想让别人担心,就要自己变强,”鸢瞥了一眼正在灶边忙活的沈筠,“可惜我……”
可惜我却是没有人担心的,他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瀛泽想了想,突然跳起来抓了个馒头叼着,跑到院子里扎马步去了。沈筠端着盘子经过的时候扬了扬眉,小龙冲他嘿嘿一笑,嘴一张馒头却掉了下来。
“呜……”郁闷的小龙再一次咬着了舌头。
52、四十六 ...
从扎马步到基本的力量和速度训练,半个月下来,瀛泽几乎想揪住鸢的狐狸耳朵,问他究竟是不是灵狐,怎么只会这些平淡无奇的把戏。
当然最后还是没揪成。
鸢是宁可丢命也不露毛的人,那天他被当成一只破布口袋丢来丢去的时候都没有露出原身,那耳朵和尾巴藏得太好,瀛泽这辈子恐怕是摸不着了。
“你不是在报仇吧?”小龙揉揉鼻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刚才举了两个时辰的石锁。
躺在旁边软榻上的鸢懒懒起身,然后微笑着说:“你才知道啊。”
瀛泽一气之下把地上的石锁踩成了两半。
“花钱买的,可惜了,”鸢略微遗憾地摇摇头,“那么我们就学点别的。”
学点别的,这个“别的”可真是丰富多彩,简直让瀛泽目瞪口呆。
五行八卦、对战追踪、养气炼丹、天庭礼仪、古今掌故乃至人间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词烹饪茶道诸般皆在其列,就是瀛泽把时间都掰成八瓣儿使,也学不了这么多。
“慢慢来吧,”鸢看看纸上写出来的内容,拿起笔来删删减减,分了个主次出来。
“怎么还有灵兽的饲养……狐狸就罢了,”瀛泽一阵无力,“居然还有龙?”
“哦,留着你将来养儿子用,”鸢随口应着,然后喃喃道,“其实还有双修来着,要不要加上呢……”
瀛泽刷的一下红了脸,揪着衣服角跑到墙角去了。若不是沈筠及时发现把他揪了回来,恐怕他身上要长出一堆蘑菇了。
“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练得太累了?”沈筠温言慰问。
脸颊烧得火烫正在喝水降温的小龙闻言,几乎立刻就呛着了。
喝口水都呛着,就是瀛泽这几天的真实写照。比如尴尬的时候正好撞着大叔,比如常常咬到舌头,比如才一开始正式学习,就被摔了个嘴啃泥。
但他这回爬起来拍拍土漱漱口,什么也没说。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学习。
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面日渐充盈的力量,并且已经初步学会使用它,那日初见鸢时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和一腔怒火把人摔得够呛,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依旧差得很远。
鸢揉揉被撞得乌青的手臂,看着刚爬起来的瀛泽说:“再来。”
纵然力道大得惊人,把鸢撞得直皱眉,片刻功夫瀛泽还是被抽了十来下,而他只碰到了鸢一次。那日状若黑气诡谲多变的死灵被鸢当做鞭子来用,挨在身上可不比嘉泽的巴掌好受多少,瀛泽只觉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好像掉到了炸辣椒的锅里。
“真正对战时决定胜负的未必是蛮力,眼光、速度和决断才是最重要的,”再一次把瀛泽击倒后,鸢把无形有质的鞭子挥得嗖嗖作响,“再来。”
瀛泽咬咬牙,又爬了起来。
过程虽然艰苦,但瀛泽身上有的毕竟不只是“蛮力”,被封闭已久的天赋苏醒,在一次次的练习中渐渐明晰起来。眼中对方的动作越来越慢,自己的耳目越来越清楚,再辅以日夜辛苦练习的术法,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于此同时,瀛泽看鸢的眼光也多了几分佩服。
不似世人传说中狐族的机巧诡诈,那个人每一项本领都是下苦功钻研过的,尽管本身的实力似乎并不是最强,但却有着太多可供拼命的资本。
唯一,不,唯二让小龙郁闷的是,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练功学本事,已经好久没跟大叔好好说说话了,再有就是哥哥嘉泽不知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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