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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酒楼里,二楼靠窗的雅间,一个人边喊边探出了脑袋。
隔得远赵锦只辨析出那人面色偏黑,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等到二人上了楼,赵锦见他身旁摆的钢刀,这才一下子记了起来。
不就是在万州刘正清家里见著的那个?当时这刀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仪表堂堂的大汉与上次相见时没什麽变化,还带著那份潇洒,只是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成熟。
“哈哈,多日不见,六王爷可好?上次冒犯了。”大汉倒懂得礼貌,先跟他道歉。
刘正清眉毛一抬,这话触及到了他的敏感:“冒犯?”
大汉赶紧摆手解释道:“误会误会。”
赵锦对他爱搭不理,他一向看不起这些草莽,冲刘正清嗤道:“在你家後山,差点砍了本王。”
刘正清闻言开怀大笑,把大汉介绍给赵锦。
原来那人叫刘沁,是刘正清的好友,这次是特地来京城看望刘正清的,顺便谈桩小生意。
赵锦倒看不出来刘沁是买卖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倒像是江湖上耍把式卖艺的。
刘正清吩咐掌柜上几样好菜,三人边吃边聊。
赵锦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就听刘沁在那说不能再拖了,这笔买卖一定得做成。
刘正清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商人模样,给赵锦夹了口店里的招牌菜,买卖的事让对面的大汉再等等。
刘沁表面上平静,但心急了,桌底下的手都攥成了拳头,正好让赵锦看见,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听不懂二人具体讲的什麽,但看来谈生意也不是那麽乏味。
这时候,掌柜过来跟刘正清耳语了几句,刘正清点头让他下去,招呼二人先吃著,自己要失陪片刻。
赵锦想都不用想就能断定,肯定又是哪个官员过来吃酒了,刘正清赶去巴结,不耐烦地冲他摆手:“去去去,本王用不著你陪著。”
刘正清摆出个苦笑,又往他碗里夹了几道菜,这才起身出去了。
赵锦想他走了更清净,刘正清知道他的喜好,特地点了冬笋羹,这个赵锦喜欢,刚捧在手里咽了两口,看对面的刘沁不怀好意地盯著自己,赵锦怒道:“看什麽?!”
刘沁失笑,支起一个胳膊,若有所思地开口:“要是把六王爷劫持,刘老板肯定能同意这桩买卖。”
“你敢?”赵锦第一反应是瞄向对方的钢刀,见他只是说笑,并不打算这麽干,更来了精神,“本王已经免了你一次死罪,再敢冒犯定斩不饶!”
刘沁听罢朗声而笑,却也不敢再说什麽。
梯子口的雅间里,陈舜自己喝著闷茶,三王爷刚过去,官员们不敢在外公然喝酒,只能先饮茶数日,等丧期过了再喝。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本来是有几个官员为他饯行,大夥一块吃了桌饭菜,无酒不欢,吃完就散了,陈舜死赖著不走,开始还有骆士昕陪他,後来骆大人被二王爷的家丁叫走了,就还剩他一个人,这才卸下了满脸的虚笑,瘫在这发愁。
刘正清一进来,难得看到礼部侍郎陈舜这个颓废模样,比醉了酒还糟糕,扬著声音道:“陈大人,不高兴?”
陈舜见了他跟见了亲人似的,拉著刘正清的袖子叫苦:“正清,我命休矣!”
刘正清忙挪过椅子坐下,问道:“怎麽了?”
陈舜满脸的愁苦,把事情告诉他:“皇上命我随丁奎平复南方的乱民,明早就出发。”
刘正清“哦”了一声,突然笑了出来:“大哥,运气不好啊。”
陈舜哀叹:“亏你笑的出,我这一趟定是有去无回。”
他往刘正清身边凑了凑,俯首在对方耳际低语:“皇上吩咐,平叛之後让我务必取下丁奎的首级,说此人留不得。”
刘正清点头:“这点不假。”
陈舜一下子泄了气,愁眉苦脸地悄语:“你也这样看?我一个区区礼部文官,哪能轻易取他的性命?他如果想造反,我这颗脑袋随时都等著搬家。”
“你就没有点应对之策?”刘正清怀疑地拉开距离。
“现在装病也晚了,我又不想向二弟求救,不能耽误他的大事……”陈舜喝了口凉茶,真不是滋味,“算啦,死就死吧,我还真怕了不成?”
刘正清琢磨了片刻,嘴角绽开一丝笑容:“大哥,保住性命的方法有一个,就是有点荒唐,你愿不愿试试?”
“快说来听听。”陈舜一听有希望眼睛都发光。
刘正清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陈舜听罢,嘴里结结巴巴讲不完整:“这这……这实在是荒唐。”
“这是最好的方法。”刘正清笑眯眯道。
陈舜挠了挠头,如今也只能这麽做,又咂舌半晌,忍不住笑骂:“这算哪门子事啊……哎呀,乱了乱了。”
刘正清帮陈舜出了主意,把他送走了,转回来接著吃饭。
一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原本是吃饭的两人,正在兴奋地划拳行酒令。
赵锦一只脚还踩在自己的椅子上,边挥手边挽袖子,嘴里不服气地叫著,好不带劲。
刘沁也在兴头上,高举著胳膊蓄势待发,眼睛瞪得老大盯紧对方的小拳头,准备随时接招。
俩人看刘正清进来,酒令也没停下,赵锦连输几局,非要扳回来,边出拳边命令著:“把门关上,别搅了本王雅兴。”
刘正清遵照吩咐,自己另找了位置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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