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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处,只有到这个时候,对方才会口不择言起来。

可她没有什么自豪感,只是有些想笑。

她的笑终于是被章敦的声音打断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也不知看了多久的戏,他用比两人成熟得多的口气道:“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沈略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八字不合。”

章敦看了卡文迪许一眼,并不觉得这种古老中国的玄学文化能同卡文迪许这个神经病搭上点关系,回头看向沈略的目光终于带上了“咱们都是文化人,不要搞封建迷信”的色彩。

沈略挑眉:“我的人鱼呢?现在在那里?没伤没残吧?”

章敦听了她的话忽然道:“你是在做梦吗?还是你真的不知道?”

沈略一脸茫然地看向他,身后卡文迪许的笑声异常嚣张:“果然半路出家的就是要不精确一点。”

沈略微微皱眉,却听到章敦不紧不慢地回答:“你这句问话有很明显的漏洞——人鱼是不会伤也不会残的,不过看你的样子,大概是不知道的了。”

沈略愣了一下。

章敦继续道:“杀死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彻底粉粹,碎到粘也粘不回来才算是真的死了。”

“所以……”沈略垂下了眼,似乎是没有听他说话一样,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听的。

“那条雌性人鱼的死,你们其实是有预谋的,你们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章敦笑了笑:“有些话说明白了,就不好玩了,显得我们很残忍一样。”

第9章 诺亚方舟(二)

沈略微微皱眉,卡文迪许见她的样子,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大笑着说道:“师姐,你觉得这很残忍?天啊师姐,你真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啊。”

聋人与蠢材都能听出的讥讽,在空气中如有实质,穿刺而来。

沈略转向他,几乎是过于平静,口气几乎算得上谦虚:“好吧,我现在明白了,所以可以带我去看看了吗。”

等着看好戏的卡文迪许没有看到他想看的,顿时沉了脸,一面出声嘲讽道:“师姐,你现在心里怕得要死吧?装得很好啊。”

沈略吊着眼望向卡文迪许,没有回应他的话,毕竟方才那句话,她是冲着章敦说的。

章敦的假绅士风范,比起卡文迪许的神经病作风,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微微侧身,为沈略推开了门,眼中含笑地冲她道:“欢迎加入我们,这可真是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大学时光。”

卡文迪许在一旁,十分不给面子地说道:“得了吧老东西,别装嫩了,她是同我一届的,我们升上来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

沈略开玩笑一般地为卡文迪许的嘲讽补了一句:“不过精神永存。”

沈略走出了房间,才发现自己原来置身在一艘轮船上,钢铁囚笼一般地锁住天地,她微微抬眼,跟着两人走出了船舱,仰头看见的天是一片灰蒙蒙的,放眼望去,水面波涛汹涌,没有尽头。

沈略跟在两人身后,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这里是哪?”

章敦四下看了一眼:“船上。”

沈略差点翻了个白眼,她克制了这种冲动望向章敦:“我当然知道这是在船上,我是想问这是哪片海域,总不会是市中心吧?”

卡文迪许在一旁噗噗地笑了起来:“o.”

沈略没能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他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一时间没有反应。

站在一旁的章敦相当有耐心地向着沈略解释道:“不是市中心,不过据船长说是在郊区。”

这个回答同市中心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令人害怕的一些,毕竟郊区的部分地区的地势较之其他地域要更高一些,看这样子恐怕幸存下来的高低已经被洪水攻城略池了。

沈略略显好奇地四下观望了一会儿问道:“这船叫什么,可真是有点大。”

章敦向来是有问必答的,他冲着沈略回答:“叫长风破浪,目前c市能找到的最大的轮船,航龄有三年。”

沈略对着这些东西向来感兴趣得很,毫不掩饰地用目光四下观察着:“三年前的?感觉规格有些老了,我记得很久之前这种船只就不生产了。”

卡文迪许插了一嘴道:“这是个意外一一它还有桅杆,没有油和电了之后还能靠风行驶。”

可是还能行驶到哪里去呢,哪里有这样一个可供栖息的小孤岛?

章敦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时间,轻松说道:“我们还有三十分钟同诺亚方舟号汇合,你同你的小怪物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诉衷肠。”

他的嘲讽向来要比卡文迪许的要高级一些,但沈略听完了也只是听完了,最后不冷不热地回应他道:“他有名字,他叫波赛顿。”

章敦露出了哑然失笑的神色来,他冲着沈略耸了耸肩:“随你喜欢,我们这里统一叫编号。”

沈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章敦这群人一遍又一遍地说出波赛顿的名字,反正他们是从来不会在意的。

而在沈略这个偏执狂的心里仿佛有了这个名字,波赛顿存在于世的意义就有了一样。

可章敦他们看波赛顿的感觉,就像是她对着红藻一样,实验体201已经是能清楚区分异同了,足够冷漠且明晰。

走过漫长的,无止境的甬道,她看见了世界上最动人的画面。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波赛顿,而是一条白人鱼。她有牛奶一般透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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