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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过去后,他看到是勤勉的君主,海清河晏也是他极力作为之事,渐渐的也就诚恳地侍奉女帝。

他看到画像后,触及女帝眼中的愁绪,明白了事情来源,言道:“陛下,两年前,小殿下昏迷,若她健康,安氏死伤过半,又无母族依靠,旧楚朝臣心向已变,无法援助,您若让她登基,外间人知道您二人毫无血缘,兵符在手,都会认为她是您手中任意拿捏的傀儡皇帝。安氏不平,再生祸端,也是常情。”

“现在,新朝初立,您是九五,乃是臣民所向,安氏不足为惧,其实您可昭告天下,与安公主撇清关系,封王迁去封地,可以平息很多祸乱。您藏着只会让有些人更加不平。”

女帝冷冷地睨了瀛绰一眼,“这样朕膝下空虚,你们更有借口催朕立皇夫。”

“陛下,您莫非真想将君主之位让与安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安阳:瀛绰,我记你一功,让你活到最后,最后领盒饭。

今天我家夫人当着别人面说不认识我,然后我就和她再见了……分手快乐。

第14章 十四

“瀛绰,别扯乱话题,朕宣你来是让你来解决此事,安公主不记得前尘往事,你行事时勿要牵扯到她。”女帝垂首,不予计较瀛绰的话。

“臣明白,臣会秘密寻访此人,不会打草惊蛇。”瀛绰接过画像后,屏息退了出去。

万家灯火在夜色下朦朦胧胧,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犹如星盘上密布的星棋,好看得有些不真实了。

翌日清晨醒来时,安阳用过早膳就坐在庭院里,细瘦的指尖拂过花上的露珠,日照过后,露珠便没了影子,命实在短暂得很。

人心鬼蜮,宫廷险恶之地。

她本不惧怕任何人,但这里的权势让她望尘莫及,且不说她没有入仕的心思,就算她有,没有傲人的手段也不能在朝堂上安然生活。

看透了这些,她又想着自己的封地,其实老死在封地,也不错,就像九皇叔那般活得恣意盎然。

眼下,外间闹得起波浪的都是安氏一些没有权势的人,失去了祖宗给的庇护,渐渐成为底层百姓,他们不甘心就想着旧楚江山,借以恢复自己宗亲的身份与富贵。

她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柳条,稚嫩而柔软,身旁的宫人见她不说话,都停住了脚步,敬畏的眼神很明显,皇室唯一的公主,指不定就是后面的天子,而她们伺候周全了,指不定就是天子近臣了。

安阳默然叹息,宫中的制度快要压得她透不过来气,院子站了会,回殿换了身男装,从宫人那里要了男子的折扇,一人往教坊去了。

宫内教坊都是由各地选拔过来的伶人,技艺娴熟,能歌善舞,最主要一点便是长得花容月貌。

长袖歌舞,花团锦簇,甚是喜眼。

教坊设于宫中,分左右教坊,本有内侍掌管,后设置教坊使,归属礼部。这里鲜少有人会去,只有在宴会时才会用到这里的伶人。

安阳进去时,庭院内清冷,更无人来迎接她,往内走去,步入练习的屋子,那里的琴声悦耳,纱幔之后,舞姿动人。

偏偏她进去后,琴声停了,舞女也盯着她,好端端的美景就在眼前停止了。

屋内红锦彩绸,百花尽绽,灿烂明媚的花叶,其间的女子穿着精致的绸衣,体态婀娜,眸色秋水,各州府地都是花了心思的。

其中一位女子走近她,着了一身紫色宫服,样式似是女官,安阳笑言:“想必您是教坊使。”

她掏出玉佩,在教坊使面前晃了晃,“陛下命我来这里看看。”

看着教坊使低眉颔首的神情,安阳颇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近日才发现这枚玉佩带来的用处竟是这般大,女帝看来也是个用心的人。

教坊使不惑之年,比起这些伶人,姿容老了些,但她待在这里多年,熟知宫廷里的规矩,眼前小公子未说明来意,只道听陛下行事,她隐约猜出一二。

前朝就有伶人升为妃嫔的前例,陛下登位两载,后宫无一人,朝臣追得紧,想必是想通了。她俯身退后一步,指着后面跪地的少女们,言道:“最近坊内编排歌舞,故而这里都是上佳之色,您想见见其他人,臣可以命人唤来。”

安阳眨眨眼,屋内摆着很多乐器,不过占地很大,远远看不清楚,安阳走近几步,半蹲在那里,细细打量这些少女。

她看到南窗下旖旎绽放的鲜花,便走过去搬了过来,晨起莹润的水珠顺着枝叶流淌下来,中间的舞台高于平地,她便坐在那里,笑道:“你们说花美还是你们自己美?”

一系列的举措惊住了众人,教坊使觉得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格外有趣,明明是女子却一身男装,耀阳的光芒铺陈于上,她记得安公主好似也是这般的年龄。

重要的是,她手中的玉佩是江北之物,更是女帝贴身不轻易赠人的物件,如今出现在她手中,更加确信了少女的身份。

她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事情的变化。

安阳手中的牡丹花是教坊使精心呵护的,嫩绿的枝叶缀着娇艳的花朵,愈发显得鲜妍高贵



伶人都不敢说话,胆大者悄悄抬首,觑着眼前温熙平和的少年,心中砰砰跳了几下,又将目光落在牡丹花上。

牡丹花乃花中之王,谁敢自称比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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