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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都经历过,几年过去,她已经能够用粗俗的脏话骂走那些占她便宜的人,回击那些欺侮她的人,她甚至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事情到了方清芜这,陈娇还是气得脸色发青,好似胸口放了一把大火。方清芜无声地哭着,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陈娇越看越气,她的指尖颤抖着给方清芜抹掉脸上的眼泪。她在桌旁的椅子坐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没几秒又压抑不住地站起来。
方父逐渐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她……”陈娇顿了顿,说,“老师。”
“老师”他咕咕囔囔地低声咒骂了一句,“她娘给她报的那个画室的”
像是突然懂了什么:“你是来收钱的吧,我们明年不报了,没钱!不报!”
“方先生,我要带走清芜。”陈娇一字一字用力咬道,“我不会再让她被你这种人……虐待。今天我是肯定会带走清芜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有本事你就连我一起打。”
陈娇话音没落,就感觉腰上被一股力攀住了。方清芜微微用力地把陈娇往后拉,苍白的小脸写满了紧张和警惕,细瘦的身板小幅度地挪动,偷偷摸摸地蹭到了陈娇的身前。
方父看看陈娇,又看看方清芜,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丝精光,气势汹汹道:“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一句话就想带走啊。”
陈娇冷笑,不去看男人的嘴脸,利索地从包里拿出皮夹,抽出身份证和几张卡,扔到了他怀里。
“我们走。”陈娇拉起方清芜的手。
方清芜眼看着父亲打开了皮夹,数着里面的钱,脸上浮起一抹病态的笑。
方清芜闭上了眼,跟在了陈娇的身后,她什么都不想看见,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是放心地任凭陈娇牵着她,跟着她的步伐。
“喂,你什么时候把女儿给我送回来。”身后父亲在高喊。
陈娇走得很急,风衣的衣摆随着她的步子摇摇晃晃。方清芜攥着她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手心在微微地发烫,而陈娇就像一个英雄一样,牵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过生命里凛冽的冬天。
☆、第八章
八
一回到家,陈娇就扑进了沙发里,把脸埋在胳膊里,笑声闷闷地传出来。
还挂着泪痕的方清芜,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木然地站在原地。
陈娇笑够了,就翻过身来,躺在沙发上,眼中莹亮,看起来有些疲倦。
“我特别后悔。”她说,“不应该送你回去。索性把你留在身边多好。”
方清芜在陈娇身边坐下来:“我爸妈感情不好,很早的时候就分居,我一直跟着我妈,画画是她让我去学的。她去年过世了,我就被我爸领走了。”
“我爸总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昨天他喝醉了,告诉我,他把我打工存的学费拿去赌钱,输光了……我跑出来了,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方清芜说完最后一句,就再也没出声,盯着茶几上,上面倒映着一团白亮的灯光。
陈娇倒了一杯水,清一清刚刚声嘶力竭的喉咙:“以后我不让人欺负你。”
方清芜抬头,潮湿的光在眼眶里流转,像是有话梗在嘴边,陈娇反应快:“敢说谢谢,我就咬你。”
方清芜盯着陈娇,陈娇也盯着方清芜。她咬咬牙,带着一点威胁的厉害眼神,像是当真随时准备上去咬方清芜一口。
方清芜总算破涕为笑,略含羞怯地垂头勾起唇,看到陈娇的小腿就曲在自己身边。
“我可以给你做饭吗”
方清芜这样问的时候,陈娇有点愕然。
然后她就踏进了搬来几年都没踏进去过的菜市场。菜市场内部复杂的路线让她有些发懵,拎着绿的红的蔬菜,穿过来来往往的人,陈娇恍惚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些做着普通工作、为寻常日子忙碌的人没什么两样。
“过两天开学了吧,我给你先把学费垫上。”陈娇状似随意地说。
她能够感到方清芜对自己家庭情况的尴尬,每次一谈这种事情,方清芜就没了声,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米饭。
“我有正经工作的。”陈娇说,“多个人不过多双筷子,你安心。”
陈娇从桌子上摸索过去,抓住了方清芜的手。方清芜还小,太过坦诚的话陈娇怕吓着她。尽管陈娇也不知道所谓“正经工作”的“正经”算不算谎话。
方清芜是不大用她操心,她那个爹则是个□□烦,陈娇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方清芜的手背上有节奏地点着,陷入了思索。
以前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挂念。现在摆在她面前一堆麻烦事,她不但不觉得烦躁,眼里反倒升起了斗志,看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方清芜总是不自觉地,就乐得咧起了嘴。
陈娇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家里只有一张床,昨晚方清芜宁死不从地窝在了沙发上,可一晚转眼就变成了来日方长。
方清芜不声不响地坐着,双手绞着放在腿上,目光左飘右飘,始终没个着落点,脸上挂着一抹红云。
陈娇的眼神有几分玩味,心底被方清芜这副弱气的样子萌得快要融化,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看着我。”
方清芜很听话,潮湿的刘海下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
“以后,咱俩一起睡。”陈娇说,“你有什么习惯可要先说好。我有一点,我睡觉的时候——经常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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