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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又好笑地轻轻一抿嘴。

“女皇没生气吧?”

“女皇好像笑了耶!”

“女皇笑起来好漂亮啊……”

由此刻起,所有人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地随着云茱一举手、一投足而动,他们望着她揉面团、切面团时,那样行云流水的优雅动作,望着她捏小兔形状时,那样专注的冷艳脸庞,望着她j准拿捏着馒头入笼与出笼的时间,望着她在等待馒头蒸腾时的空档,还不忘捉紧时间坐至桌旁摺纸鹤。

这纸鹤,封少诀也知晓,同样是小儿节的祈福品,专门做给初生儿的,女儿国中有多少县城,女皇便摺多少个,摺完后,快马加鞭命人送去每个县城,而县城首长便会挨家挨户送至新生儿家中,传达女皇对这个县城里每一个新生儿的祝福。

孩童,是国家的未来与希望,而每一代的女儿国女皇,看来似是都如云茱一样,身体力行地赋予每一个孩童同样的爱与关怀,教导其良好的行为规范……

望着那几大叠印有女皇印记的金边红纸,凝视着上头云茱用金沙亲手写上的县城名,看着那些纸在她的手中成为一个个祈福飞鹤,封少诀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去。

当发现那只大大的手伸向那些红纸,并取走最上面的一张时,云茱微微抬了抬眼,望向封少诀的双手。

那纸,有些小,而那手,着实太大,所以他手中的鹤,有些变形。

“抱歉。”封少诀淡淡说道,然后打开纸再摺一次。

“没事。”云茱淡淡回道,唤来内侍取出另一张纸与金沙,再写一次县城名,并在封少诀眼前,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缓慢摺动着。

或许是蒸馒头与摺纸鹤的工作确实单调了些,也冗长了些,因此半个时辰之后,孩子们在恭敬告别后,就自己四散去揪友玩乐。

但封少诀却没走,依然坐在桌前,让自己手中的纸张慢慢化为一个个飞鹤。

花园中的孩童嬉笑声,随着夕阳西下,缓缓消失了,所有的孩童都心满意足地吃到了小兔子馒头,但摺纸鹤的红纸,依旧堆得老高,屋内的两人,一语不发地在身旁内侍的烛火照明下静静摺着纸鹤,直至月上东山,直至暗夜深沉。

“小五。”待最后一个纸鹤终于在云茱手上成形后,她轻轻一唤,清清的嗓音,已微微有些沙哑了。

“是的,女皇陛下。”

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蓦地出现,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装在j致小盒中的纸鹤一收在一个红木箱中之后,便迅速消失了身影。

待小五离去之后,云茱双手按在桌上站起身来,在那个高大身影也站起来时,淡淡说道。

“谢谢。”

封少诀没有回答,只是当云茱独自向外走去时,对四周暗卫点了点头,便静静跟在她身后。

夜晚的女儿国皇g,美得相当沉静,走在皎白月色下的云茱,在疲惫中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

真的有些累了,但累得值得,累得圆满。

当云茱满足地在心底轻叹一声时,她的身子突然被人揽腰一抱一托,而后,雪臀坐至一条健壮的手臂上。

抱起她的人,自然只会是封少诀,因为走在他身前的她,虽身姿依旧挺秀,脚步不曾暂歇,但在她用双手按桌起身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她真的累了——

由日出到日落,由日落到即将天明,一步也不曾离开过那间小屋,一刻也不曾休息。

“谢谢。”

感觉着将自己托抱起后,便用手指不断在她腰际酸疼处来回按压的那只大掌,体会着那恍若初相见时云淡风轻的澄静自在气息,疲惫至极的云茱,在腰背传来的那股暖意中,不自觉缓缓合上眼眸,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

月光,映照在皇g内的小径上,封少诀静静踩着月色而走,他没说话,但按压云茱腰背处的动作却一直没停。

二十二年来第一回,云茱顶着一头一脸的白面粉,穿着一身沾满白面粉的便装,在一个男子的怀中安然入睡,并直到被放置到寝g最柔软的床榻上,都没有醒来。

女儿国皇g最僻静的东角,有一间名为“清心院”的小小三合院,院中有一个佛堂,佛堂此刻就像这四年来的每一天,响着规律的木鱼声。

手持木锤轻敲木鱼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女居士——安夫人,盘坐在她身后的,则是低眉敛目的封少诀。

许久许久之后,安夫人终于缓缓停下手中的木锤,在一片寂静之中缓缓开口。

“你最近来得少了。”

“是。”

徐徐睁开眼,封少诀静望着眼前这名四年多前被他以至亲身份接至女儿国,作为他保守后g秘密,充当人质的安夫人。

人们都当她是封少诀年幼生活于佛寺时,对他关照备至的虔诚信众,事实确是如此,可唯一人们不知晓的是——她是他的亲姑姑。

其实,那名为他封印记忆的白眉高僧,之所以能顺利将三岁的他带离古略国,全是靠着这名自小便虔诚信佛的小姑姑暗中相助。

身为古略国众多公主中的一名,没有容貌又不懂讨宠的她,十四岁便成为古略国与小盟小国之间结盟的贺礼,并至此后被彻底遗忘,就算在十六岁时特意返国,舍身剃发为当时奄奄一息的父亲祈寿,也无人理会她。

她的虔诚与慈悲,让她在得知自己竟有名侄儿遭此非人对待之时,丝毫没有考虑便答应那名高僧的请托。她的身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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