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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心跳,他便明了,眼前那泪眼婆娑之人,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当封印解开,记起一切的他,感觉到的,却是身前那股铺天盖地的憎恨。

在姥姥的请托下,他带着她一起去答谢安夫人,当他们抵达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另一道墨色深渊……

对封少诀来说,这两人,都是他至亲至敬之人,她们的苦痛,他明了,可他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融入她们的恨与怨,与她们一起同仇敌忾,尽管曾经那三年的药人生涯所受的苦,他全记得,他背后的火疤,至今犹存,但过去就是过去了。

纠缠在苦中的苦,是人间至苦,执着于报复的执着,更是无底苦渊。

课那一刻,望着那些痛不欲生,痛彻心扉的泪,体会着她们所有的痛与浓烈的憎,他知道,说出“放下”二字,就等于是在她们沁着鲜血的伤口上撒盐,他做不到也不忍做。

也曾试图开导过她们,但不仅毫无成效,姥姥与安夫人更纷纷以死相逼,既然如此,他该做也能做的,就是让她们当下的痛与憎,都由他一人来承载。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暗中调查安绢未婚夫的为人,果不其然,是个满口甜言蜜语,没有肩膀的浪荡子一个,他口中那名对他“挑逗求爱,猛烈追求”,愿为他“洗净铅华,放下身段”的女儿国公主,虽确实与他见过面,但只是在国宴上。

他做的第二件事,则是查找安夫人口中那名“罪孽深重”的女儿国公主,云茱穆尔特。

他悄悄观察她多日,却在观察之时发现张珊及张云的存在后,他由记忆里找出了那个大雪飘飞的夜,记起了那名在酷寒水瀑下,依然坚毅不屈的少女当初的自称——“云一”。

原来是她,那名有些冷,有些傲,拥有一副天籁好嗓,果敢、坚韧、温柔,且已登基为女皇的少女。

彻底探查并明了了女儿国历史文化,以及云茱的身份、事迹、个x,与那令人感叹的“弱点”后,一个计划在他心底悄悄成形了。

因此一当知晓古略国欲找一名伪皇子嫁祸女儿国,借以脱身的计谋后,他立即将计就计的将自己送上,毕竟他实在无法在知道这借刀杀人之计后,还眼睁睁见女儿国受此无妄之灾,更重要的是,古略国也确实需要改变了,他的人民,真的受苦太久了……

若是她,或许可以,应该可以,必定可以。

因为相信那名果敢、坚韧、温柔依旧的少女,相信她强大的正面能量,所以他用“借女儿国之手折磨古略国”之语,安抚了他的姥姥,用“亲眼目睹何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之意,安抚了安夫人。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这样的安排着实委屈了云茱,但他就是相信她能扛得住,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在所有的目的都达成,所有人的心结都解开之前,用尽一切努力,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大步向前走,以此作为对她的偿还。

带着那样的“相信”,他再次来到云茱面前,但为了取信于她,他不得不让自己戴上“憎恨”的面具,然后安排安夫人来到她身旁,让安夫人用自己的眼去看,用自己的耳去听,用自己的心去思辨。

四年了,无论安夫人再蒙紧双眼,紧闭心门,她对云茱的独特个x与傲人风采,也不可能一无所感,因为就连他,都看见了……

只差一个契机了,一个让安夫人愿意面对,接受与放下的契机,虽不知何时,虽不知何地,但那一天,早晚会到来。

而在此之前的他,则会继续穿上他的憎衣,扮演他的憎兽,然后在尽可能不伤害,不影响任何人的情况下,静静等待那一天。

第五章

几日后的一夜,当封少诀解决完手边事,欲回房打坐时,却发现他那件向来静谧的小小禅房中,此刻竟透着微弱火光,墙上还闪动着几个晃晃身影。

尽管知晓有不速之客,但他还是静静踏入其中。

“大公子,在此时分来叨扰您,确有不妥,但事关重大,所以我等不得不冒昧前来。”

一见封少诀出现,四名等待已久的朝中老臣立即走上前去将他团团包围住,不让他有任何离去的机会。

“请坐,请说。”封少诀安然屈膝盘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敢问大公子今年贵庚?”望着封少诀平静淡然的模样,四名老臣依言席地而坐后互望了一眼,由其中一名开了口。

“三十二。”封少诀低眉敛目地淡淡答道。

“大我女皇陛下十岁,难怪那样稳重可靠的。”

“那可不是?自大公子来后,我女儿国后g真可说是一片宁静祥和,让我女皇可以完全无后顾之忧的埋首国事,为我女儿国创造历史辉……”

“都别瞎扯了!”听着身旁那些虚伪又啰嗦的话语,最先开口的老臣不耐烦地低斥了一声后,才又定睛望向封少诀,“敢问大公子与女皇陛下成亲几年?”

“四年。”心中隐隐一动,但封少诀依然淡静。

“这四年来,大公子您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女皇陛下的威名更是四海远扬。”代表开口的老臣望着封少诀那四年来都不曾长过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到:“我女皇陛下日理万机,于小细节处难免疏忽,但大公子您是个明白人——”

“这不是小事,这是我女儿国的大事!”听到这里,一旁有个老臣再也忍不住c嘴,重重说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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