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是不可失去(1/2)


整整一周,荣扶桑都与傅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程嘉芊有一日夜里给她打来电话,笑声里一片暧昧:“你和他是否正瓜田李下,夜夜笙歌?”

扶桑暂时离开桌案上的繁重功课,轻捏眉心,笑着道:“我们分房睡的。他很忙,我们只偶尔见上一面,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香艳。”

程嘉芊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意外:“竟有这样的事?!”

扶桑也觉得稀奇,这世上居然有像傅洐这样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收入麾下,却又并不着急要她。

她就着夜色中的窗户仔仔细细地照起镜子来。

他是嫌她年纪太小?太过青涩?还是他更喜欢成熟有韵味的女人?

转念又觉得自己真是无聊,于是重新坐下来开始疯狂啃书,一直到凌晨1:30,她突然收到一份新的匿名邮件。

又是一个个凌乱断续的录音文件,每一个录的都是陆擎恒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的心情,他偶尔与她的简单对话。

荣扶桑皱着眉直接删除,注意力却再也难以集中起来,她索性关了电脑,准备回房睡觉。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她都已经躲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还要她走多远呢?

“这么晚了还不睡?”

荣扶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蓦然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傅洐。

她起身朝着他走去:“这就去睡了。”

“睡得着?”

荣扶桑沉默看着他。

傅洐一把握住她的手:“陪我去河畔公园走走。”

荣扶桑穿了件厚厚外套陪他出门。

时光静得仿佛停止了一般。葱郁大树在风中簌簌摇晃,稀松路灯倒影在波澜不惊的夜色湖面之中。

风声料峭。

荣扶桑忽然忆起自己正独自一人身在异国他乡,莫名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凉,她情不自禁地将单薄身躯依偎进身旁男人的怀中。

傅先生轻轻推开她。

扶桑不解地望向他,一双盈盈水眸间看不出任何娇软或是怨怪的情绪。

傅洐退开两步,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想家?心中记挂着荣御诚?”

这个男人实在太犀利了,荣扶桑转开头不想去看他。

“可是你又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小女孩,你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你来找我。”

“荣扶桑,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荣扶桑走到湖边长椅上坐下,脚轻轻地踢着泥土间的细细碎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个成年人都似乎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荣梓怡的死,除了二叔,仿佛没有人真正觉得离奇。”

“我不信她会自杀,但究竟是谁害了她?”扶桑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可我其实又与其他人一样,我没有探究到底的勇气。”

“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我爸?二叔?陆擎恒?或者我?”

她说完,又抬头看向一旁沉默站在树下的高大男人:“你一定知道一切,可你又不肯告诉我。”

傅洐从裤装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几口,然后道:“你还是太年轻,竟这样沉不住气。”

扶桑又问:“你会不会出手帮我?”

傅洐却答非所问:“我会保你无虞。”

扶桑觉得这样已经足够,她轻轻点头,目光望向对面在夜色中安静伫立着的天主教堂。

“谢谢你,傅先生。”

傅洐望着她年轻容颜上平静镇定的表情,轻轻开口:“回去吧,夜凉了。”

荣扶桑乖巧安静地走在他身旁。

傅洐偶尔转眸看她,又忍不住地叹息:“因为我袖手旁观,所以决定就此疏远我了?”

荣扶桑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会。”

傅洐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轻柔声线融在夜色中,像风的低吟:“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带任何附件条件地,喜欢我一点点。”

“是不是很矛盾?”

荣扶桑抬头凝住他英俊脸庞,坦白道:“你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只是太过琢磨不透。”

傅洐没有生气,一点点都没有。

他笑着捏了捏扶桑的肩膀:“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诚实直接?”

荣扶桑侧头凝着他脸上濯濯笑容,轻扬起眉,说:“笑起来又迷死人,女人大体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男人越是神秘难懂,越是吸引人。

傅先生脸上笑意深深。

荣扶桑再一次凑近他,伸出双手,慢慢环住他精壮窄腰,她将一张脸埋进他胸膛正中间。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香也能具有镇定人心的作用。

她简直快要上瘾。

她在男人怀里很快睡着。

傅洐抱着她回房,一整晚守着她,一直到天明时分,洪之帆上来唤他,傅洐才换了衣服出门。

他今天要出差。

去往私人机场的路上,他对洪之帆说:“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亲自开车送她上飞机。”

“是。”

*

3月9日,荣扶桑从苏黎世飞往波士顿,她下了飞机,安检入关的时候,却被海关给拦了下来。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美国海关方面让她在等待区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才有工作人员走过来与她交谈。

“荣小姐,您在运城牵涉到一桩杀人案,因此我们不能放你入境。半个小时之后,会有人带去你乘坐返回运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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