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风雨,爱需天时地利(1/2)


坏事传千里。

新闻上说,荣扶桑与陆氏大公子陆擎恒多年来私下有染,又说她是不愿再做地下情人所以设计害死了荣梓怡。

总之,荣扶桑的形象此刻已经是一泻千里,但凡看到这些新闻的人,大体就没有不骂她的。

午餐时,律师张静与扶桑说起当天的热点新闻:“不用太放在心上,许多人都唯恐天下不乱。”

扶桑微笑着与张静道了声谢。出于礼貌,她在餐桌前安静坐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起身,对荣御诚说:“爸,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荣御诚温和颔首,看她身上穿着外套,于是道:“下午准备出门?”

“嗯,约了朋友。”她说完,朝着一旁的张静微笑示意,便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荣扶桑一离开,荣御诚就重重放下了筷子,寒着脸对张静说:“你以为我的女儿是普通人家的黄毛丫头?谁让你多嘴的?”

张静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意吓了一跳:“御诚,你何必生气。我只是想要宽慰扶桑一下。”

“不必。”荣御诚冷冷道:“你只需要专心把这个官司打赢,我绝不容许扶桑的身上留下半分污点。”

张静有些委屈地低下头,用银叉不断搅动盘中淋了浓郁番茄酱的意面,点点头:“知道了。”

隔了很久,荣御诚才又开口,说:“打赢这场官司之后,我会迎娶你进门。”

张静一脸惊喜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荣御诚却已经起身离桌。

*

这是荣扶桑第一次驾驶傅洐送她的那辆法拉利,她先去了一趟杜天娜的工作室。

因为是午餐时间,杜天娜正对着冰凉电脑食不知味地啃着一块披萨。

看到扶桑来,她还觉得挺意外,转头又看到停在院外的那辆颜色鲜艳的跑车,不禁莞尔:“荣扶桑就是荣扶桑,外面流言纷纷,看来全然不曾影响到你。”

怎么会不影响呢?

荣扶桑从她桌上直接拿起一大片披萨,狼吞虎咽,又问:“冰可乐有没有?”

杜天娜啐她一口:“早晚肥死你,我这里只有冰水。”

荣扶桑笑眼弯弯:“还好有你这里可以让我暂时避世。”

杜天娜倚在桌旁看着她。

作为一个名气在外的成功设计师,杜天娜每天都与俊男美女打交道,但她依然因为眼前这个素颜朝天,又衣着简单的荣扶桑而感觉到深深惊艳。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双眼极美,会令人情不自禁联想到星月银河,宇宙奇观,像是藏了一个美丽又神秘的仙踪之境。”

荣扶桑淡淡耸肩:“这倒是我今天听闻到的第一声赞美。”

杜天娜笑,拉着她去了衣帽间:“全都是今季新款,挑一套你自己喜欢的。”

荣扶桑连忙摆手:“别折腾了,我每天穿的统共不过是黑白两色。”

杜天娜忽然问她道:“你愿不愿意替我的下一季新品代言?对恢复你的形象会有好处。”

扶桑婉拒:“杜天娜的设计,一出街就会被抢购一空,哪里还用我来画蛇添足。”

这话对于杜天娜来说十分受用,她笑着道:“荣大小姐这是瞧不上我这座小庙。”

荣扶桑对着她说了一句实话:“我这一生,以后或许也会遇到潦倒贫穷甚至三餐不济的日子,但我绝不会以色侍人。”

杜天娜眼中写满意外,望着眼前这个20岁都不到的年轻女子。

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子大都青春肆意,阳光般吸引人,却欠缺灵魂,也大多还没有明确的梦想和未来。可是荣扶桑很不同。

她拥有格外独立清醒的灵魂。

*

从杜天娜工作室离开的时候,扶桑看了眼手机,数十个未接来电,她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任何手机不停震动闪烁,然后彻底没有电。

实在是无处可去了,她驾车去了傅洐的私人马场。

下午3点多的时候,天边下过一场很短暂的太阳雨。

空气被洗得干净又明媚,水仙花香染满鼻间,荣扶桑换过一身骑马装,姿态悠闲地站在马厩旁,弯腰亲手喂饲着拿破仑。

这是傅洐用真金白银缔造出来的一座世外桃源,如今却被她用来躲避尘世喧嚣烦恼。

扶桑伸出手,温柔轻抚拿破仑柔顺的棕色毛发,脑海中便情不自禁地浮现起那个男人的俊毅脸容。

想起那天他语气冷漠地教育她,又用一匹烈马逼出了她看似乖巧假面下的所有倔强和任性。

他自己是否知道,他冷漠残酷的时候,其实也是极具魅力,会令人铭记难忘。

唇间不由自主泛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她牵着拿破仑在开阔空旷的马场里慢悠悠地散了几圈步,然后才坐上马背,在午后暖风中享受起骑马的乐趣。

一直到黄昏时分,她才依依不舍地与拿破仑告别,转眸,她看了眼始终微笑静立一旁的马夫,欲言又止。

换过衣服下楼,管家恭敬走过来问她:“荣小姐,是否在这里用晚餐?”

荣扶桑轻声问道:“可以吗?”

“当然。”

荣扶桑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那一晚,她从晚餐一直逗留到深夜,最后裹着厚厚毛毯,坐在二楼露台上抬头仰望漫天繁星。

乐不思蜀。

一直到夜里11:30,她才用别墅里的座机给荣御诚拨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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