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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姊妹情意上放她一命。但良玉阿姊是好不容易才与她走至一处,她断不能在此时拖累其死在念安手中……
想必念安定是不介意多一个守边之臣吧?
扬唇笑过昨日良玉阿姊还言要一人去北地,姚怀远不禁轻轻摇头。
些许话真是不能乱说。一乱说,不显应也罢,一现应便是让人难以应付。
好在,两人都活了下来。
扬眉回忆着储良玉昨夜那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剑法,姚怀远眸间皆是暖意。人生得佳偶如此,夫复何求?
但她的腿是怎么了?
膝盖处传来的痛感阻住姚怀远的动作,将她困到草堆上。
“明相!您醒了?”
悉窣作响的茅草为姚怀远引来狱卒。
狱卒眉眼间的谄媚,令姚怀远迷惘。
当今,是谁在为君?
若是她姚家的江山,她堂堂女帝,如何会躺在狱中?
若不是,这狱卒又缘何待自己这般客气?还声声唤着自己“明相”?
难不成“明相”是念安与她的新封号?
哑着嗓子说出劫后余生的头一句话,姚怀远防备地打量着提食盒的狱卒。
“圣上可好?”
“明相!您这是怎么了?”
见躺在草窝里的明相张口就问君王,狱卒也是慌了神。明相谋逆被问罪,他也觉得稀奇。但这是上头的意思,容不得他一个小吏说道。他一介小吏能做的,也就是象征性从右相府那拿些散碎银子,来给明相送送食盒。
咦!地上怎会散落那么多菜碟?
盯着姚怀远榻前破碎的瓷盘,小吏心头闪过困惑。他为明府带食盒已不是一次两次。早在半月前,头一次给明相带食盒时,他就知晓明相待人亲善,不然,也不会为防他收拾食盒麻烦,总在他来带走食盒前,将那些弄脏的碟子整整齐齐摞在食盒内。也正因如此,明相入狱半月余,他还从未遇到过碎碟子的状况。
今个儿这是?难不成明相也听说圣上要将储将军的尸骨埋入皇陵?
“你先用口饭吧!”暗骂过新来的新卒多嘴,狱卒匆匆将右相府送来的食盒搁到隔栏内,劝慰道,“明相,您也莫要伤神。祭天路上出了岔子,小的心里也难受……谁能想到,储将军那么厉害的人,竟是说没了就没了呢!”
“你说方才说谁没了?”
从狱卒口中听到“储将军”,姚怀远疑色更深。她这跌下百丈山崖的人尚且活着,良玉阿姊如何会出事?
姚怀远问道:“你方才是说储良玉储将军么?”
“对啊!”狱卒随意的答着。
“什么?”
闻说储良玉的死讯,姚怀远匆忙起身下榻,却被钻心的疼痛阻住。
这该死的腿!
忍痛望向狱卒,姚怀远急切的问道:“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
“哎!明相您别着急!别着急啊!”
顾及着牢里掌权的几位大人都与明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狱卒匆匆用钥匙开了门。
一指粗的铁链随着狱卒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姚怀远想动,但瞧到双腿膝盖处已渗出了殷红的血迹,也只得作罢。
以为榻上的姚怀远是为自己的腿失神,狱卒叹了口气,小心说话:“还为您的腿难过呐?昨天夜里,太医来过了!小的听说太医说,明相您的腿没什么大毛病。只要出了这牢房,用上几幅单方,保准半月就能下床四处溜达……”
狱卒说的详细,姚怀远却没心思去听她的腿如何了。此刻她只想知道储良玉是否还在世上。
没忘记狱卒的前话,姚怀远望着俯身拣碎片的狱卒,追问道:“小哥,劳驾说说储将军的事。”
“哎……”受到这般礼遇,狱卒受宠若惊,“明相不必抬举小的。您与小的说话哪里用得上劳驾呐!……储将军当下已经回来了。听牢头说,宫里那位在祈山上撞了邪,记挂上了储将军……所以呐,那位打算让储将军的棺椁进皇陵。”
“棺椁……”姚怀远重复一遍,思绪乱得可怕。就在一瞬,她仿佛看到了储良玉一人静立在桂花树下等她埋酒,又仿佛听到储良玉揽着她大笑,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明相您这是怎么啦?”察觉到姚怀远不对,狱卒狠狠心,抡起袖子朝着榻上人打了一巴掌。狱中邪事儿,狱卒来前,牢狱头嘱咐过,若是狱中人不对,便给她几下,或是还能从阎王手中抢些命数。
“咳咳……”被狱卒一巴掌激得还神,姚怀远愣了片刻。
待想过储良玉已离世,姚怀远鬼使神差的有了替储良玉报仇的念头。
姚怀远扯住狱卒的袖口道,“宫中那位可是含王?”
“明相这又是在说哪朝的话……您莫不是忘了,您还是被那位送到狱里头来的。”狱卒尴尬,他甚是想问席上的主,你可是忘了,您这伤腿也是被宫中那位接好后重新打折的……
“那位是?”姚怀远隐约猜到了朝中的局势,却不敢确认。
微微露口风,姚怀远道:“可是姓姚?”
“哎!明相!您可是饶了小的吧……”眼瞅着眼前的大人物要说出君王的名讳,狱卒怯生生地捂住耳朵,“余下的两字,即便明相您敢说,小的也不敢听。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唔……”依狱卒的反映推出当下还是姚氏为帝,姚怀远道,“难道不是含……”
“嫣”字未出口,一个冷峻的声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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