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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还是没什么酒味的青梅酒……”
“就你这妮子话多……”忘却了自己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姚怀远习惯性地接口,“茶味浓,酒味淡……我们几人同座,青梅酒甚好。”
“明相也觉得甚好?”被姚怀远与姚含嫣之间的氛围感染,储雪衣与姚怀远敬了一杯酒,“多谢明相体恤……”
“鸢姐姐体恤你什么了?”不喜储雪衣装腔作势,姚含嫣轻拍酒案,“明明是本王体恤你刚刚丧……”
“够了!”出言阻住姚含嫣要出口的话,坐在正位的储良玉松口了,“明日放右相还府吧……”
起身率众婢子离去,储良玉耳边尽是明鸢与姚含嫣的笑声。
往事当真有那般有趣?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她真的有帮过阿远酿酒么?她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墙根新笋看成竹,青梅老尽樱桃熟……
转眼,这么些年都过去了。
倦怠地转头扫过仍在与姚含嫣嬉闹的明鸢,储良玉紧了紧手。
她的些许恻隐,已被这笑声销了。
狱间,阴风才是正主呀!
转足从狱中遣人将今日于狱外求情的官吏造册,储良玉低眉轻笑。
明鸢也不过如此。
她不过说了明日放其出狱,却从没说过今日让其活着。
……
君王撂下一句话便走,狱中余下的三人皆是未从笑语中还神。
待三人还神,君王的背影已是寻不着了。
“鸢姐姐!明日你便能还府了!”看不出案上两人的郁色,姚含嫣喜滋滋地与姚怀远斟了杯酒,“鸢姐姐大难不死,该是自罚一杯……”
“含王……”储雪衣正要劝阻,却被姚怀远拦住。
坐在地上帮姚含嫣将衣摆整好,姚怀远不紧不慢道:“殿下这杯酒自是该喝的。但鸢以为,改到鸢府上更为妥帖。若是殿下不弃,那有劳殿下明日申时来微臣府上,微臣定扫榻以迎。”
“这样啊!”转眸将视线转向储雪衣,姚含嫣困惑道,“姓储的,鸢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嗯……”
低声应下姚含嫣,储雪衣也不多说。今日在狱中,她们该使的,不该使的全使了,若是陛下不愿放明相一马,那便只能是任着明相身亡了。
陛下终究是陛下,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故而,陛下决意的事,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能由着她们臣子左右。
听天命,尽人事,这才是臣子做该为的。
“哎!竟是本王寡闻孤陋了……”姚含嫣接腔。
姚怀远纠正:“该是孤陋寡闻……”
“真是迂腐!”甩袖与姚怀远做个鬼脸,姚含嫣恋恋不舍道,“那鸢姐姐明日定要等着嫣儿!”
“这是自然!”弯眉与姚含嫣还一个笑脸,姚怀远跪送其离去。
目送含王从狱中的走廊消失,储雪衣像抽了筋骨一样瘫软在案旁。
“明相……”不知如何言语,储雪衣只觉自己舍不得眼前这淡然的女子如此轻易赴死。
“无妨。”看穿储雪衣的心思,姚怀远笑道,“若不是知晓储大人待明鸢只是同僚之谊,明鸢真要猜大人对明鸢起了什么不妥的心思。”
“这……”储雪衣面颊一红,喃喃道,“该是雪衣庆幸家母早已为雪衣寻好了夫家。若非此,雪衣待明相如何还真未可知……”
“看来储大人不喜欢明鸢穿官服的模样。”姚怀远按住储雪衣的手,“同僚一场,鸢请储大人在冬临蛇消之际,至明府烧一件衣裳,最好那火光能照亮整个皇城……”
“明相……”储雪衣身子僵硬,姚怀远却怡然自乐。
“还是出去吧。静悄悄才好……”姚怀远抬袖将杯中酒尽洒,口中道,“头七还要劳大人照拂……”
“是。明相保重。”托着沉重的步子迈出狱门,储雪衣长叹一声,终是不顾。
听着储雪衣的叹气声渐远,姚怀远忙摔被子引来狱卒。
不知是时运好,还有有人在背后照看,姚怀远此番招来的狱卒还是之前送食盒那个。
“这狱中可有纸笔?”开口索物,姚怀远没有客套。
狱卒赔笑道:“明相这是说哪里话。狱中自是没有纸笔……这大狱里识字的本就不多,遇到有冤屈的,多是以血代墨……”
“那便劳驾您替本相往明府跑一趟……就说桂花谢了,本相想写写诗,留个念想……”姚怀远望着天窗,生无可恋道。
狱卒被姚怀远眉间的愁色触动:“明相您……”
“方才已经与陛下见过最后一面……”姚怀远轻叹。
狱卒听懂了姚怀远的意思。
陛下要杀明相,明相想留遗言。
留遗言……
狱卒犹豫片刻,还是承下了差事。
见狱卒应下,姚怀远舒了口气。若是她拿不到明鸢府上自己亲赐的那盒桂花纸,定是难得善了了。
自原身起身离去,姚怀远便知晓自己的原身不会这么容易收手。
或是自方才她说起和良玉阿姊牵连旧事开始,她的死期就已然定好。
蹙眉记起自己为君前,明鸢待她也算不上敬重,姚怀远心中闪过几番计较。
为君之人没几个会乐意旧臣将其埋在心底的往事挖出。
更何况,自己此时顶的身子并非简单的旧臣,还是一个有谋反迹象的旧臣……
姚怀远默默还原帝王心境……
如若方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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