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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养病……但这病何日好,还不是由我等说了算……”
“明相!”主事大喜。
攥紧手中来之不易的诏书,主事起身就朝姚怀远一跪:“婢子有您这话便安心了……”
“呵……”出手扶住主事,姚怀远挑眉道,“都是为殿下办事,如何能因鸢之言就安心……主事言重了……鸢以为,主事只要依着殿下之言从事,那定能福泽后辈,百世长安……”
“是是……”点头应下姚怀远,主事匆匆至密室取出一堆画轴。
如今卖画轴早已比旧时便宜了。
早前,凡是从君王手下流出的画轴皆是要送往京都。
这些许月过去,许是殿下对君王放心,又许是明相在殿下那处得了别的密诏,君王画的画轴终是可以拿到街上买卖了。
当然,所卖的皆是明相落的款。
思及近月来,买君王墨宝的人愈来愈多,而君王的面色愈发抑郁,主事不由低眉一笑。
原以为这世上只有忤逆才能令人不悦,谁曾想,竟是顺势也会逼人火冒三丈。
明相真是妙人呀!
转眸看了看与正伴君王游园的女子,主事携几个盛装打扮的宫婢快速迈出庙门。
明相说过,这生意,名气大了才好做。
……
隔墙听主事脚步渐远,姚怀远转眸与身侧人道:“阿姊这话,怕是快画到头了吧!”
“怎么?阿远是等不及了么?”旁如无人地捉着姚怀远的十指细瞧,储良玉喃喃道,“近月可是苦了你……”
“哪里……”轻笑着抽回手,姚怀远道,“不过是跟着阿姊画了些画……算不得辛苦……”
算不得辛苦么?想着近月来,从眼前人指尖出了百幅图卷,储良玉笑道:“我已联系上旧部,不日就能离开此地了……”
“是要往北疆走么?”展颜与储良玉一笑,姚怀远心道,若不是念安不知明鸢的壳子里装的是她姚怀远,那她也难以像此时这般,轻易将宫中人糊弄过去。
“阿远想去北疆么?”抬眼看了看寺中泛黄的枯叶,储良玉道,“或是北疆寻不得玉泉这般的好风景。”
“怎么,阿姊想让怀远留在京都?”抬指点点储良玉的眉心,姚怀远好笑道,“陛下都逃了,怎么忍心留微臣一人在此?”
储良玉轻笑:“北地苦的很。不光没有这周身的缎子,或是连那膳食也难合你的口味……”
姚怀远勾唇:“若是这般便更好。虚活数载,怀远倒是当真不知苦日子如何。”
“既是这般,那夜里便一同走吧。”储良玉带着姚怀远折回院内,低声嘱咐道,“待会入夜后便熄了烛火,若是瞧到人影,或是难以逃脱……”
闻储良玉竟是做了这般打算,姚怀远思忖片刻,出言道:“阿姊这般想却是不妥……若是有烛火,许是这寺中人尚不在意……若是这院中没了那烛火,怀远以为,这定是自投罗网……”
“那阿远的意思呢?”凝神细听耳边人思绪,储良玉抿抿唇。她只惦记着夜中烛火会将人影投到窗棂上,却忘记了近月来,玉泉寺都无熄火的举动。
“怀远以为,阿姊该要手下做寻常打扮,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走……我等能与念安留下的,或该是一地的碎瓷片,或一场大火……”姚怀远轻叩桌案,有条不紊,“阿姊知晓,念安也是多疑之人,她或是不会疑心到怀远身上……但这三月里积在玉泉寺里的银两由不得她不介怀。”
“所以,阿远是期望孤将你劫走么?”弯眉握住姚怀远的手腕,储良玉道,“劫走倒是不失为良策……这般以来,却是万般罪过都在孤一人身上,纵使日后出了岔子,阿远也依旧是祈朝的明王……”
“明王?”见对座的女子竟是那此事打趣,姚怀远笑道,“不过是个爵位,阿姊竟是当了真……阿姊喜欢此物怎得不早说,若是早说,怀远或是可赐阿姊十个八个……”
“十个八个么?那末将可得好好想想何字用来讨喜……”就着眼前人的言语胡诌,储良玉探身蹭了蹭眼前人的额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臣想永伴君侧,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永伴君侧么?”抬眸望着眼前颤动的睫羽,姚怀远粲然一笑,唇际却是储良玉此世都未见过的恬美,“既是阿姊想永伴君侧,那便赐尔为随!”
“随么?”俯首与额下殷红处一咬,储良玉道,“陛下可要将此事记牢!若是日后忘了,臣定不会善了!”
“嗯……”弯眉轻轻一应,姚怀远顺手与储良玉整整衣领。
居高临下的笑靥逼得姚怀远勾唇一笑:“阿姊倒是愈发勾人了……”
“是吗?”不置可否地退回到桌旁,储良玉道,“明日,便是新局了。”
新局么?
转身从储良玉居住折回屋内,姚怀远点燃了藏在榻下的账册。良玉阿姊会用画卷传书,她与念安皆能想到。
但,若要想到那传书之法是高价售画,却是强人所难。
一者,君王墨宝甚少存世。二者,京都虽多子民,却不是人人有闲心。三者,那墨宝下方盖的是右相明鸢之印……
望着蜷缩的页脚,姚怀远心道,阿姊真是好算计——不单单选了其年少时的画风作画,还出钱寻了府婢竞价。
如此一来,虽是耗费了白银万两,却也借得东风,召来了旧部。
往细处说,此计唯一的弊端该是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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