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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好奇是假的,秦虞一出府门,叶肆就匆匆忙忙地拉扯着山青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在他错愕的眼神中低声道:“吏部侍郎王修今日会被杖责一百,不过他一定在第六十七杖的时候就挺不过去了。”
“……”山青往四面瞧了瞧,眉头紧锁着,担忧道,“爷,吏部侍郎王大人又怎么得罪您了?他可是前不久才升官的,人道他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会被杖责。”山青这语气显然是不信的,甚至怀疑自家的爷疯魔了。只不过朝堂中的事情瞬息万变,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也许早上坐着小轿子前往宫城,退朝时候便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若是王大人得罪了您,我就暗中教训他一顿替您出气?”
“你要去阴曹地府教训人么?”叶肆冷哼了一声,瞪着山青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到外头是打探消息。”
等待时间是令人焦灼的,叶肆只能够在府中寻些别的乐子,只是也不能太得意,要是被人瞧出了端倪当做了妖物,那真是百口莫辩了。坐在了厅中,时而想着山青打探的消息,时而又浮现秦虞的面庞,渐渐地已经不知自己到底是在等什么人呢。
“爷爷爷——”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传来。
“谁是你爷爷,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叶肆猛地站起身,袖子中的双拳已经攥紧,面上写满了期待,可最后又坐了下去,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向着那面色匆忙的山青呵斥道,“要是被殿下看见了,你可得自己去领罚了。”
“爷,您猜得不错,王大人被杖毙了!他的一句‘黄天在上’都没有说完就咽气了,听说罪名是强占民女、以权谋私什么的,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有被杖责,可是已经下了刑部大牢……朝廷上还真是暗潮汹涌啊,一个不小心就送命了。”当然,领着官职不干事甚至都不去早朝的驸马爷自然领会不到此中的艰辛。
不管邵陵王在不在京中,这朝中的势力必将进行一次大洗盘,上位的不再是那些世家靠着祖辈荫庇的纨绔子弟,而是从个州郡探访的有吏才之人,所谓空谈误国,世家子弟只管在云蒸霞蔚的山光水色中放任自流,朝堂大事自然与他们无关。
只是暗潮涌动的何止是朝堂?
“元畅以为李恺之此人如何?”这秦虞才回到府中,来不及饮上一盏茶润润嗓子,便冲着那窝在了椅子中意兴阑珊的驸马爷问道。她襄城长公主的驸马在朝中没有丝毫的权位,连一丝政事都触不到,说来也是她的意思。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谢元畅借着自己之力官位亨通直到领尚书事,她确实有好本领,可惜一心向着邵陵王秦魏。又恼又恨,可是目光在触及面前人那双纯粹干净的眸子时候,不由得又软化了下来。
才兼文武,志存匡济,海内奇士,可安边立功?叶肆在心中暗暗呸了一声,应道:“将门当无犬子。”
第19章从公主的床上醒来(九)
前一世的李恺之是邵陵王的心腹大将,与谢元畅无二,可如今他已经被秦虞所掌控。似他这般的人不在少数,秦虞不是刻薄的、沉浸在了过去的人,唯有崔清佑那等不能招揽者才会下杀手,除了谢元畅。难道她没有经世致用之才?难道她没有深厚的背景?难道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在秦虞那双似是交杂着爱恨的眼眸中,叶肆有些明白了,可是一深思又是茫然一片。
天启二年夏月,府中小池中的红白莲花都盛开了,清芬袭人。月夜中带着水汽的风习习生凉,一轮月亮如同冰镜悬在了那深邃广阔的高空。抱琴弹月,一曲《广寒游》响遏行云。叶肆躺在了凉榻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燥得很,只恨一旁的小丫环扇风不利索,直直地夺了折扇,挽起袖子满脸苦恼。秦虞那厮还真是高人雅致,十指抚弄着琴弦。一曲终了,金石余韵久不绝。
“恐怕没有几天宁静的日子了。”秦虞低叹了一声,她凝视着叶肆,眸中的恨意早已经消散,连带着疑虑也一并抛到了脑后。既然自己能够打破原有的命运轨迹,那么其他的人也很有可能变得不一样不是么?正如此刻面前的谢元畅,丝毫不见世家贵公子的fēng_liú潇洒作态,所谓的风度被扔到了九霄云外,留下的才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有天真可爱、有小无赖,而面对来访的客人时候,则是从容不迫的侃侃而谈,不失了她的颜面,更对得起谢家郎芝兰玉树类的称号。
叶肆当然能够明白这位殿下的意思,她花了八个绩点买的未卜先知的技能可不是用来放着的,一些小事情不用管,一些与主线任务有关的无权限查看,可是有关秦魏的动态可真得时时刻刻关注着。自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民臣称臣妾,皆如天子之制,这不就明摆着要造反么?再过几天,恐怕秦魏会对邵陵国相动手,彻底地与朝廷决裂。
“殿下要随军出征么?”兵荒马乱刀光剑影中,实在是太过危险,叶肆收起了折扇从榻上坐起,望着秦虞满怀关切。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动摇秦虞的决定,只希望她能够顺便捎上自己。冲锋陷阵她叶肆不能,可是坐镇帅帐行兵布阵还是可以的。
秦虞唇角一勾,笑着应道:“正有此意。”
笑靥澄如秋水,明若春华。
心中忽地微微一阵刺痛,叶肆皱了皱眉。
“元畅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勾起了琴弦,指腹沁出了一滴鲜红色的血珠,秦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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