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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热衷于未知光亮的来源。但现在,为了讨沈华欢心,她作出这一举动才是提议来河边的真正目的。
由于外头没有一丝零星的光,黑的可怕,竟也没人发现她们不随队伍回村。没过几分钟,怀卓也迷失在了这无边的黑暗中,她停了下来,虫鸣蛙叫在耳边炸开,刚得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一向喜欢凭念头做事,做到一半中途后悔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她想开口说“要不我们也回去吧”这样没骨气的话时,身后散发出了一道光线。那是沈华从家里拿的老式手电筒,她偷偷的放在了肥大的口袋里,同样没被发现。怀卓呆呆的看着,沈华上前两步站在她前面,将手电打向周围。
“走吧。胆小鬼。”她叫起来,专属花季少女甜美的嗓音,还夹杂着一丝欢愉。“我们去看萤火虫。”
怀卓依然呆呆的,任由她牵着她走。她感觉没一会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实际上河边离她们还有很远,只是手上的温热触感让她失去了确切的判断力。华溪村有两条河,但只有一条穿过村里,一条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前者被山脉阻挡成溪,后者遇上支流转而为河。多年以后,当村里人员激增,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在河边建房子。
沈华停了下来,河水在微弱的灯光下像头打呼噜的猛兽,水声,风声,甚至是鱼虾说话的声音都清晰可辩。
“阿华。”怀卓有些胆怯的喊了她一声。
“别怕。”沈华拉着她坐在一块大岩石上,她将手电往上竖直。两人的头顶上是星辰点点的藏青苍穹,没有月亮。“书上说世界并没有鬼。”
怀卓撇一下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无论怎么说,她的恐惧的确压下来了不少。但随既,沈华带着恶作剧的捉弄语气道:“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夜晚是另一个世界生物活动的白天。”
过了好一会怀卓才明白她的意思。“你走开。”她恼怒道。自从沈华开始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时,她就时常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很有趣,有时却很吓人。
“嘘。”沈华忽然说,随后她关掉了手电。怀卓心里一紧,抓住了她的手臂。沈华低低的笑着,“萤火虫出来了。”
一开始是一两只,逐渐的,像天上的繁星落了下来。两人置身与微光的环抱中,不舍得眨眼睛。怀卓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眼睛随某个萤火虫来回移动,她看的如此入迷,忘了自我,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身边人的存在。
锅里的汤已经烧干,怀卓回过神来,把菜盛出放到盘子里。她一边往餐厅走,一边想着:当初的沈华可和现在辨若两人。若要细细追思,的确是从两人看过萤火虫夜景那天之后开始发生改变的。
她从没就此深究,因为那之后发生了一些事让她无暇顾及。因此,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阿华爱她比她更为久远,早在那个充斥了萤火虫微光的夜晚就已注定一切。而这正是华萤名字的来源。
怀卓只是轻浅的总结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会变,不管是外表和思想,何况阿华还是个女人。
餐厅里,两个女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看见她进来后两人莫名的停顿下来。怀卓只觉得自己被冷落,今早消失的陌生感又重新出现。她性格敏感,总是因一点小事而胡思乱想,但从未将其表露在外。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她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嫉妒的发疯。她回来这么久,从没和沈华这么毫无心机的聊天。她们彼此试探,到最终却弄得两人遍体鳞伤,伤口累累。
她总算明白了沈华为什么会拒绝她的吻。这一结论来的如此正确而突然,令她失去了和发小叙旧以挽救岌岌可危友情的耐性。
“在说初三的那件事啊。”芳婷用欢快的语气解释道,“当时你们两个突然不见,可吓坏我们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怀卓嘟囔一句,随后便看见了沈华似笑非笑的目光,又是那种她看不透的神情。她忽然有些泄了气,闷闷说道:“吃饭吧,不然凉了不好吃。”
饭桌上,客人看出了主人的心不在焉,吃完饭后并没有久留。只是在告别时,华芳婷给沈华留下了一句忠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好好过下去,我们已经过了那个折腾的年纪。”
的确如此。华芳婷早就领悟到了这一点,才会从城市里逃回来。她不知道怀卓是怎么想的,在她看来怀卓比自己更好的适应了城市纸醉金迷的生活。尤其是她那头漂亮的长卷发。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牺牲自由、健康甚至自尊为代价。自从接手了第一位情人手上的公司业务后,怀卓几乎没再享受过午睡。她每天忙得团团圈,和旋转的陀螺只差一个死物的区别。但她仍在为别人打工。情人像只无形的手,她手里的无情长鞭无时无刻不在鞭打着她。
“我带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吃软饭的。”情人常这样说,她越怒,情人就笑的越发开心。“恨我吗?那就尽力反抗吧,蠢货。”
事实证明,怀卓做到了,只不过所需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更长一些。因为另一方面,她和情人间的身体纠葛还在继续。她大她十岁,是个性、经验丰富,老练的女人。而那时情人正当大好年华,她聪慧但狠毒,她漂亮但性格恶劣,她在某些方面柔情万种,在另一些更不为人面的方面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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