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6/7)

认识的一个女人昨晚被杀了。她雇我保护她,我信心十足地向她保证她很安全,她相信我。杀她的人骗了我,而我相信他。她现在死了,我却无能为力。这件事困扰着我,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每个角落都有酒吧,每个街区都有酒铺,喝酒不会让她起死回生,但可以不必清醒,我他妈的为什么要遭这份罪?为什么? 我在想,我叫马修,我是一个酒鬼,我们坐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没完没了地说着同样该死的话,与此同时,外面的那些野兽正在互相残杀。我们说不要喝酒,参加聚会,我们说重要的是保持清醒,我们说做起来很容易,我们说一天一次慢慢来,当我们像洗过脑的僵尸一样叨咕个没完时,世界正走向毁灭。 我在想,我叫马修,我是一个酒鬼,我需要帮助。 当轮到我时,我说:“我叫马修。谢谢你们的经验。我很喜欢听。我想我今晚听听就好了。”

祈祷之后,我离开那里。我既没去科布角,也没去阿姆斯特朗酒吧。而是朝旅馆方向走去,经过旅馆,再绕了半个街区,来到第五十八大街的法雷尔酒吧。 这儿人不多。自动电唱机里放着歌星托尼?贝内特的唱片。酒保我不认识。 我看看吧台后方,第一眼便看到了名为“早年时光”的波本酒。我点了一杯,不加冰块。酒保给我倒了一杯,放在我面前的吧台上。 我拿起酒杯,端详着它。我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么。 我一饮而尽。

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始时我甚至都没感到在喝酒,然后觉得有些头晕,像是要呕吐。 唔,我的身体系统不再适应酒精。一个星期没喝酒了。上次整整一个星期不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记不起来了。可能是十五年前吧。也许是二十年,或更久。 我站在那儿,前臂搭在吧台上,一只脚踩在身旁吧椅底部的横档上,努力判断自己的感觉。我认为,同几分钟前相比,现在不那么痛心了,而是有种古怪的失落感。但失落了什么呢? “还要一杯?”

我本想点头,但还是控制住自己,摇摇头。“现在不要,”我说,“可以给我换些一角硬币吗?我得打几个电话。”

他帮我把一元钱换成零钱,然后把公用电话的位置指给我。我把自己关在电话亭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开始打电话。我花了几个硬币来了解谁在负责达基嫩的案子,又花了两三个硬币找这个人。最后,我终于被转接到城北分局的办公室。我说想跟德金警探讲话,一个声音说道:“稍等,”然后,“乔,找你的。”

片刻之后,另外一个声音说:“我就是约瑟夫?德金1。”

我说:“德金,我叫斯卡德。我想知道你是否抓到达基嫩凶杀案的凶手了?”

“我没听清你的名字,”他说。 “我是马修?斯卡德,我不是要从你那儿打探消息,而是要提供消息。如果你还没抓到那个皮条客的话,我可以给你些线索。”

片刻停顿之后,他说:“我们还没抓到任何人。”

“她有一个皮条客。”

“我们知道。”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瞧,斯卡德先生——” “她的皮条客叫钱斯。那也许是名,也许是姓,或只是一个绰号。犯罪记录里没有他,至少没有这个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犯罪记录的?”

“我从前是警察。瞧,德金,我有很多信息要给你。我们谈一会儿如何,你可以随便提问。”

“好吧。”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钱斯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我向他详细描述钱斯的体貌特征和他的汽车,外加驾驶执照的号码。我说他至少控制了四个女孩,其中有位索尼娅?亨德里克斯女士,可能大家都叫她桑妮,我描述了她的长相。“星期五晚上他把汉德瑞克斯送到中央公园西街四百四十四号。她或许住在那儿,但也有可能是去参加为一个名叫基德?巴斯科姆的职业拳击手举行的庆功宴。钱斯对巴斯科姆很感兴趣,也许那栋大楼里有人为他举行庆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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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八百万种死法(22)

他想要c话,但我不停地讲下去。我说:“星期五晚上钱斯得知那个叫达基嫩的女孩想要终止他们的关系。星期六下午,他到她在东三十八道街的住处找她,告诉她他没有异议。他让她月底搬出这个公寓。那是他的公寓,是他租下公寓把她安置在这里的。”

“等一下,”德金说,我听到沙沙的翻纸声。“登记的承租人是戴维?戈德曼。达基嫩的电话也列在他的名下。”

“你查到戴维?戈德曼这个人了吗?”

“还没有。”

“我猜也查不到,也许戈德曼是钱斯雇来为他做掩护的律师或会计师。我只能告诉你这些,钱斯看上去根本不像会叫戴维?戈德曼这个名字的人。”

“你说他是黑人?”

“对。”

“你见过他。”

“没错。虽然他没有固定的出入场所,但有几个地方他常去。”

我把几个地点开列给他。“我查不到他住在哪里。我猜他是有意保密。”

“没问题,”德金说,“我们可以逆向追查。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了我们,记得吗?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号码去查他的住址。”

“据我所知,那是他的代接电话服务站的号码。”

“好,他们会有他的电话。”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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