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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逐出白水宫之前是他爹的属下……”

梁姜氏问梁长虎:

“他爹,你是不是不乐意当必果的干爹?”

梁长虎再度陷入沉默,他不是扭捏的人,很快承认道:

“嗯。”

他恨的是景必果的娘,丝毫没有迁怒景必果的意思,在这场阴谋之中景必果是最无辜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是这枚棋子终究是要了他的少爷的命,还连带自己的老父亲也是为了帮景必果保住宫主之位鞠躬尽瘁。所以梁长虎不痛恨景必果,却对景必果也喜欢不起来。

梁姜氏听见梁长虎承认不太喜欢景必果之后也沉默下来,对于白水宫这件事来说,她这个外人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有点自嘲地说:

“这事情,人家必果乐不乐意还不一定呢,都是我在这里自作多情。都这么晚了,他爹,你快睡吧!”

梁长虎应了一声,但夫妻两人都知道,这一夜恐怕难有好眠。

而此刻堂屋朝向院子的窗户下,一个身影也不知蹲了多久,他搓了搓冻麻了的双手,听见屋里没了人声这才起身,猫儿似地窜回东屋去了。

次日是学堂开学的日子,梁劲起床以后不知为何有点感冒,梁长虎看他有些迷糊,索性亲自把他送去学堂,路上少不得耳提面命一番,除了要专心听夫子听讲之外,又提醒一遍不让梁劲把景必果的事情让别人知道。

梁劲喏喏应了,在梁长虎的监视下走进学堂在最前排坐下,梁长虎一走梁劲立马换了个中排的位置。前排不过离炭盆近些暖和些罢了,不但有烟呛人不说还容易被夫子提问,后排也不好容易受到夫子的特殊关怀。

不过梁劲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不是他挑的位置不好,怪就怪他实在长得太快了,仅仅两个月他就长了一寸有余,以前个子矮,坐在人群里不容易被看见,可现在个子高,虽说算不上鸡群里的仙鹤也是鸡群里的长脖鸭子,夫子坐在前头,一眼就能瞧见他。

偏偏这一日是开学日,夫子为了整肃课堂,弄了篇上课的规矩一条一条的念,梁劲已经入学第三年,就算一开始感到再新鲜,停了第三遍也觉得乏味,他索性垂眉敛目,就这盘腿的姿势,心里开始默念梁长虎所教的千字诀。

梁劲昨晚听了半宿他爹娘的墙角,梁家夫妇的对话他没有听太懂,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梁长虎千真万确会内功,梁劲兴奋得剩下半宿也没睡着,满脑子就是在想怎么能让梁长虎教自己内功。

梁劲觉得梁长虎之所以会让自己背千字诀,说不定就是在给以后练内功打基础,他如果多用一些功,说不定梁长虎能早些教自己内功也说不定。

不过梁劲昨晚一夜没睡,千字诀又是反反复复唠唠叨叨的一大串,梁劲刚刚默背一遍就打了个哈欠。王夫子已经暗中注意中排那个梁劲很久了,他是个今年新聘来的,故而不认识梁劲,只觉得这小子刚开始上课就像个老僧一样开始入定不说,嘴里居然还念念有词的样子。

王夫子看见梁劲打哈欠,就说道:

“第三排第四个,你叫什么名字?”

梁劲睁眼,道:

“回夫子的话,我叫梁劲!”

王夫子道:

“梁劲,你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是哪一条?”

梁劲想了想说:

“不专心听夫子授课者,左右手心各罚戒尺十下。”

王夫子有些吃惊,梁劲居然答得一字不错。

王夫子却不知道,梁劲此刻心里也是暗道一声“侥幸!”,原来梁劲前两年就已经把课堂规范记得七七八八,刚刚王夫子问他,他觉得自己犯的就是这条于是说出来,果然中了!

好不容易熬到夫子讲完下课,此时已经到了隅中时分,颇为疲倦的梁劲打了个哈欠,抖抖早已麻痹的双腿,抬步往家走。

梁劲到家的时候,梁姜氏刚替景必果沐浴完,看见儿子回来,招呼梁劲也来洗澡。

梁劲路过西屋,只见房门大敞,门帘也没拉,景必果披着湿发,赤着脚坐在坐在炕上,只见他拿了本书正在看,低垂的眼睫浓黑,嘴巴红红的,还有一截露出来的脖子,细腻漂亮得很,整个人居然透出一股子书卷气。

梁劲忍不住又看一眼,再看一眼,唔,必果的脚也白白的,真好看……

景必果感受到落到自己脚上的目光,不适地缩了缩脚,看见梁劲傻呆呆站在门口盯着自己,问道:

“喂!你呆了么?看我做什么?”

梁劲的心里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真好看!”

景必果的脸“噌——”地一热,看见梁劲一脸赞叹的表情,心里没来由有一丝愉快,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道:

“我又不是女人,好看有什么用,你快去洗澡吧,婶婶在催了。”

梁劲点点头往屋子外面走,他眼睛还停留在景必果的脚上,也没注意看脚下,脚脖子不小心在门槛上一绊,梁劲在景必果的屋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景必果也被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有人这样也能摔跤,连忙趿拉着鞋子跑到门口把梁劲扶起来,看见对方脸上,袖子上都是灰土,蹙眉道:

“没事吧?你疼不疼啊?”

梁劲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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