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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景行啊……

景必果瘪瘪嘴,迷茫地睁开眼,花了好久才认出眼前的是梁姜氏,他叫了一声:

“婶婶?”

景必果的心跳得很快,他感觉身上很重,往胸口一瞧,原来抵着自己胸口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是梁劲横在自己胸口的一条胳膊,梁姜氏看他脸色不好,帮他把梁劲的手臂挪开,她摸摸景必果有些汗湿的额头,问道:

“做噩梦了么?别怕,婶婶在呢!劲儿也真是,干嘛把手压你胸口上!”

说着梁姜氏又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依旧睡得香甜的梁劲,说:

“说起来,劲儿平日里一有说话的动静就起来的,怎么到现在也没醒?”

景必果闻言才想起自己点了梁劲睡穴的事情,吓得又出一头冷汗,连忙假装摸梁劲的脑袋后边虚拂一下。其实点穴就是借助内力使人的某一个穴位暂时淤塞来掌控人头器官和肌肉运作的一种方法,故而有些穴道被点对于人体还是有些害处的。而景必果选的虽说是最柔和的点穴法,梁劲没有内力护体,解了睡穴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分才醒过来,醒来也是晕乎乎的,就和喝醉酒了一样,估计最少也要半日才能恢复。

梁姜氏一个平凡农妇自然看不出儿子被人点过穴道了,她看见儿子颇为沉默地往饭桌边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拿了饼就吃,还以为梁劲有心事,于是悄悄询问景必果,景必果自然不敢说实情,只得说:

“估计是睡多了,缓缓就好了。”

景必果看着梁劲乖乖地坐在桌前一口一口慢吞吞吃东西的样子居然有些新鲜,只见梁劲那双墨蓝的眼珠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饼,不像以前一边吃饭一边还东张西望的,此时显得沉默又可爱。

景必果感觉稀奇,忍不住凑近些,梁劲感觉到他靠近,抬头看了他一眼,辨认出是必果,于是傻呵呵笑起来:

“必果,嘿嘿……媳妇儿……”

景必果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

“梁劲你说什么?”

才刚满十岁的梁劲豪气干云地放下筷子,他想要和景必果亲近,又不知该做什么,索性把吃了一半的豆饼塞到景必果手里,继续傻乐道:

“你吃!”

景必果本来就觉得梁劲傻,现在真是……更傻了……

梁劲直到第二日起床才恢复清醒,梁姜氏确定梁劲无恙以后松了一口气,梁劲好像忘了被景必果拍了一下陷入昏迷的事情,梁姜氏问他发生了什么,梁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梁姜氏为了防止出意外,索性杜绝了梁劲在家里睡午觉这件事,梁劲下午闲下来梁姜氏就让景必果教他看书,出乎梁姜氏的意料,一向不爱读书识字的梁劲听她这样安排竟然没有半点异议,每天下午乖乖拿着书往西屋一钻,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梁姜氏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让梁长虎去王夫子问过,被夫子告知梁劲的课比前两年学得好很多以后,梁姜氏终于放下心来,对于景必果也更是喜爱。

其实王夫子也有一事一直想不通,他在乡学里也教过书,还是头一次遇见梁劲这样的学生,一上课就盘腿打坐念经,偏偏每次叫他回答问题他都可以回答得出来,而且考试的名次也不低,莫非真有人可以一边念经一边专心听讲?

王夫子当然不知道,他所教的每一篇诗词古文,梁劲都事先在景必果指导下学过背过,白水宫替少宫主找的启蒙夫子都是最好的,景必果学到的一点也不比乡野夫子所教的好上不少,教授给梁劲的时候虽然不及夫子当年讲的,和王夫子比起来居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此一转眼就到了六月。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四月底,每年五月地里的庄稼熟了一波,学堂放春假以便学生可以帮家里做农活。

因为明天快要放假了,上课时学生们的心思就不太集中,王夫子连着提问三人都答错以后也没了上课的心思,索性提前半个时辰下课,学生们欢呼一声往学堂外面涌。

“诶!梁劲!你等等!”

梁劲也理理书本起身回家,走到半路突然听见路边有人叫自己,梁劲回头看见一个和自己比自己高一些的少年。

少年约摸比梁劲大四五岁,个子其实比梁劲高出不少,可是由于站立着的时候出于习惯勾着脖子,所以看起来只比梁劲高一头不到。

除了站姿不端,这少年脸上看起来也是颇为猥琐,这猥琐无关他的相貌,而是表情气质,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不喜。

梁劲暗暗皱眉,这少年他不但认识,而且算起来还是梁姜氏舅舅家的孙子,名叫姜玉祥,自己要叫一声表哥的。

梁劲却没吭声看着姜玉祥,姜玉祥搓搓手,一脸讨好地说:

“好久不见秀娘姑姑,她身体可好啊?”

提到梁姜氏,梁劲点头:

“我娘她身体挺好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玉祥见梁劲态度软化,急忙套近乎道:

“表弟!你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一家人!”

梁劲没空和姜玉祥在此地磨洋工,家里还有梁姜氏和景必果等他回去吃饭,于是不耐烦道:

“表哥,你有话就直说吧!”

姜玉祥道:

“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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