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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交好不说,连唯一的女儿都要许配给虞抚使,可见太后与锦衣卫关系匪浅。”
沈玹的话触及了宫闱机密,虞云青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也沉下脸道:“沈提督有话,不妨直说。”
沈玹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萧长宁,放下车帘,冷然道:“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直说怕不太好听。”
虞云青咬着牙,蹙眉望着沈玹的马车远去。
“你方才激他作甚?虞云青又没有得罪你。”萧长宁小心翼翼地问着。但回想起方才虞云青吃瘪的模样,她又生出几分快意。
沈玹面无表情地说,“本督只是看不惯这群伪君子,靠爬女人的裙裾攀升。”
萧长宁乐了,没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道,“他们是伪君子,你是真小人……”
沈玹凉凉一瞥,萧长宁干咳一声,心虚地调开视线,不敢看他。
车内又陷入了诡谲的沉默,直到一阵突兀的犬吠声传来。
“汪!汪汪!”车外,一路小跑随行的黑犬突然狂吠。
萧长宁纳闷道,“不是说你这狗通人性,轻易不吠叫的么……唔!”
话还未说完,却见沈玹目光一凛,一把攥住萧长宁的手腕,喝道:“趴下!”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什……”萧长宁还未反应过来,忽闻利刃破空而来,鬓角一凉,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支森寒的羽箭带着呼呼风响,擦过她的脸颊!
沈玹瞳仁一缩,一把将萧长宁拉到怀中护住,一手凭空一抓,竟是以一己之蛮力拦腰抓住了那支羽箭。
萧长宁被他紧紧地压在怀中,一股生死一瞬的恐惧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她被沈玹单手搂住,压在怀中,那是一个来不及思索的、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萧长宁怎么也未曾想到,这个相看两生厌的东厂太监竟出手保护了她。
车内逼仄狭窄,肌肤相触,沈玹的胸膛宽厚而硬实,萧长宁仰首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磕磕巴巴道:“我……我们是遇刺了么?”
沈玹喉结滚动一番,淡然地‘嗯’了一声,“一击不中,跑了。倒也聪明。”
说着,他掌心用力,咔嚓一声,羽箭在他掌心硬声而断,被折成两截。
萧长宁仍是怔怔的,心有余悸,抖着唇问:“你怎么如此平静?我们可是……遇刺了啊!”
“想要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了,家常便饭,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沈玹将断箭扔在地上,垂眼看着萧长宁,“方才遇险,你为何不躲?”
“来不及反应。”萧长宁委屈道,“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玹若有所思,然后给出了结论,“长公主太弱了。”
“……”心中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点感激,荡然无存。
第11章 学艺
连下了几场秋雨,天气转寒,秾丽的秋叶渐渐褪去颜色,显出几分初冬乍到的萧索来。
早读过后,萧长宁穿了一身浅妃色的袄裙,绾着家常的圆髻,斜插点翠簪,配步摇流苏,虽说已然出嫁,但妆扮仍保留着少女的清透,雅而不淡,艳而不俗。
此时她指尖还残留着墨香,正懒懒地坐在廊下长椅上,一手拿着雉羽,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逗猫玩。
玳瑁猫伸出柔软的爪垫,扑上扑下地追着雉羽玩,不多久便饿了,蹭着萧长宁的小腿喵喵直叫。
“你这馋猫,方才才吃过粮,这就饿了?”萧长宁弯腰抱起猫,朝身后立侍的宫婢道,“夏绿,琥珀饿了,你去看屋里还有吃剩的醉鱼没?”
“回殿下,吃剩的东西都倒掉了。”想了想,夏绿观摩着萧长宁的神色,小声试探道,“不过,今早东厂的膳房倒是采办了几筐活鱼……”
萧长宁自然明白夏绿的意思。她既已嫁来东厂,拿沈玹几条鱼也不算什么,可她偏偏拉不下这个脸面,总觉得有些膈应。
“太后既已归还本宫食邑,每月钱银不缺,就没必要去向沈玹讨要东西了,须知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一提起沈玹,萧长宁总会不自觉拧起眉头。
虽说前两日遇刺之时受到了沈玹的照料,萧长宁对他的憎恶消散了些许,但依旧喜欢不起来。她能感觉得到,沈玹大约也是不喜欢她这般‘无用’之人的,既是相看两生厌,又何必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牵扯不清?
而且沈玹救过她。即便只是顺手一救,她也仍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矛盾得很。
夏绿见她心意已决,垂首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上街去采办。”
萧长宁捋着猫背,唤住她,“等等,本宫的胭脂水粉样式太陈旧了,你采办完后,和秋红进宫一趟,让内廷呈贡些新的过来。”
夏绿领命,福了一福退下。
萧长宁挠了挠猫下巴,笑道:“忍忍吧,很快就有小鱼干吃了。”
“喵呜!”秋风袭过,怀里的玳瑁猫却忽的躁动起来,脊背弓起,喉中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这猫主子一向气定神闲,上一次见它如此惊惧,还是在成亲那天遇见沈玹……
……沈、沈玹?!
眼角余光瞥见有熟悉的人影靠近,萧长宁心中一紧,倏地起身,抱着猫转身就走。
“长公主殿下。”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语气虽轻,但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萧长宁只好停住脚步,抱着猫缓缓回头。
门口那人高大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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