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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如此,将来也不必如此。”

“将来?”晏青衫不解,望了萧骋双眼发怔。

萧骋被他瞧得有些意乱情迷,不自觉紧握住了他微凉的那只左手。

被握的那刻晏青衫有些许迟疑,想要抽却,却到底是不曾,只由他越握越紧。

“现在将来,你都是自由的。”萧骋在他耳侧低语:“你不欠我,也无需向我俯首。我的确是爱你,可你也未必就要爱我。”

言毕就将手放了转身离去,脊背挺直端的是朗朗男儿。

“自由。”

原地里静默的晏青衫许久才吐出这两字,感觉手心仍有那一握的余温。

“自由。”他重复:“千辛万苦只为了还我自由,七爷,你倒也是个痴人。只可惜……”

“只可惜深情人总被枉负。”

道完这句后他便踏着自己灯下孤影离去。

空落落的金碧宫里经久回荡那声叹息。

――只可惜,只可惜深情人总被枉负。



很快赤国烽火遍燃,很快的四季更替又是一年。

期间战事晏青衫只是听锦瑟提起,什么萧骋又连破三城,什么又关前受挫染了风寒,到最终便是兵临城下胜券在握。

也就是说这仗耗时一年有余,在盛夏时终于分出了个胜负,萧骋赢了。

说起这消息时锦瑟正剥粒荔枝,禁不住的眉飞色舞。

“你说那萧凛败了,咱们可怎么报仇。”她将荔枝肉放入碗盏,抬手吩咐侍女下去榨汁,然后边抹手边问晏青衫。

没有回答。

入夏晏青衫便容易困倦,这会子已经扶着椅手打起囤来。

“喂喂喂。”锦瑟摇他:“我这跟你说正事呢,咱们怎么报仇?我看就开个怡红院,差那萧凛做头牌好不好?”

“啊?”晏青衫抬头,睡眼惺忪根本不知所谓。

待听到锦瑟重复后又只回了句:“不好。”

“为什么不好。”锦瑟叉腰:“我看只要你开口,七王爷定会允你。”

“他若是允了,那和他那三哥又有什么分别,你我和那静王又有什么分别?难道你被畜生咬过,来日里便也要做畜生反咬人家一口吗?”

晏青衫回她,顿时梗得她无言以对。

隔半晌她气不过开始围住晏青衫打转:“那我就不明白了,对报仇你不感兴趣,七王爷你也不感兴趣,那你那脑壳子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什么?”

“我现下想要喝荔枝汁。”晏青衫伸个懒腰:“你到底弄好了没?”

锦瑟闻言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只听见门外吵吵嚷嚷,有小厮奔走相告。

“回来了,回来了。”那声音重复:“七王爷回沧州了呢。”

“奇怪。”锦瑟将头侧了表示不解:“这生死关头,他回沧州干吗,这里不就是个他被放逐的伤心地吗?”

“为了我。”晏青衫起身,摸她头顶:“你这么明知故问,是不是就等我这句?”

锦瑟连连点头,咧嘴只顾住笑。

晏青衫脸上颜色却渐渐黯淡了,升腾起无限疲累。

“我要的……”他叹。

言下唏嘘无限,但最终却只是长久沉默。

这沉默间有人缓缓推门而入,是仍着一身戎装的萧骋,眉目间满载风尘,整整瘦脱一圈。

“王爷。”晏青衫垂首行礼。

“你……”萧骋开口,却发现自己如此口拙。

战局初定他就披星戴月赶来,那琉璃色眼眸几乎夜夜梦回得见,可如今近在眼前,他却又无语了,彻底无语。

“你……”

来去了只是这一个字。

“哦!”一旁锦瑟突然拍掌:“青衫哥哥你不才说要出门绕绕吗?要不王爷换件衣服同去?”

萧骋抬头,望晏青衫神色,见他意态平和似乎微微颔首,忙出门换衣衫去了。

那步履匆忙竟是不胜欢喜。

锦瑟扒着窗边望他背影,不住摇头:“人家是叱咤风云的王爷,眼看就是这朝新主,却为你把魂魄丢了……”

言犹未尽时却看见晏青衫已越过了门槛,轻风掠起他宽袍大袖,依稀里仍是道不尽的落寞孤单。

那肩头血脉里的寒意,似是并不曾有一丝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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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晏青衫才发觉自己这一年来几乎不曾外出,未曾发现这沧州草长莺飞处处垂柳,也是个风雅清秀的所在。

城内有片狭长的湖泊,背靠苍山碧水幽幽,人称月牙。

如今他们就在这湖畔游走,晏青衫不住的顿步流连,对这山水间的静谧无限向往。

“喜欢吗?”身后萧骋发声:“如果你喜欢,我就在这湖边盖间宅子,让你开窗便瞧见这青山绿水。”

“那倒不必。”晏青衫淡淡回应:“喜欢是喜欢,可瞧一眼便也够了。日日的住在这样干净地方,青衫怕是不配。”

言毕就倚住湖岸围栏吹风,衣衫轻薄发丝纷飞,那样清俊颜色只比湖山更胜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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