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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我远远跟着这三个人,看着他们交谈几句,各自回房收拾行装,好在住得很近,方便观察;晌午时分,聚在一起吃了午饭,又各自回房,象是要小憩一下再出发。半个时辰后,唐寻独自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曲曲弯弯转了几转,终于绕到了缘茶住的小屋,敲门进去了,我注意到他敲门的方式很特别,重敲四下,停一下,再轻敲一下。

左回风对我说过,他一整天都会待在这里。

回到房间里时,左回风还没有回来,坐下来等他。

猜测是一回事,真的证实了又是一回事了。

大理,大理……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个山明水秀,四季如春的好地方。我是在那里出生的,一岁时离开,再也没能回去。我其实很想亲眼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真象母亲说的那么美丽。现在看来,再明丽的山水也涤不清晦暗的人心。

左回风的父亲五年前就秘密地选中了那里韬光养晦,而唐斐是三年前才开始着手招纳弟子的。两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方说调教出几个身世与雁云宫有一点点关联的少年或者青年,送到唐门当卧底。

确切人数当然无法得知,不过以唐殷为首的十余大弟子应该全部在内吧?

左益州或许是循着雁云宫的线索追查到唐门的,他大概认定了唐斐是雁云宫的后人。唐斐一片苦苦的思慕之情,就这样被利用了,好阴毒的主意,既深谋远虑又毒辣。我供在心中淡淡憧憬了近十年的,净土一般的大理也跟着污了浊了,黯淡了。

心里象是有火在烧,腾腾的怒气与不甘反复烧灼着,却烧不尽内心深处压倒一切的恐惧:若非左回风昨晚提了一句,我想不到这个方向的;这一次,事态或许已经超出掌控了。

用力咬住嘴唇,直咬到口中腥咸还是平静不下来,我举起右手,用力咬了一口。我必须冷静,心头还有一丝模糊的希望,我不能让理智就这么断线。

我不明白左回风为什么要有意无意地提点我这件事,就象我不明白这种局势为何可以拖到今天一样,左家父子的心思一般的高深莫测。

昨天这个时候,我绷紧面皮叫人送来比平时多一倍的饭菜,左回风则跃上横梁避人耳目;然后,吃饭时,他被辣得很惨。

再之前,还没有起床时,他说他是特地来看我的,他确实是那么说的。

我守着渐渐西斜的日影,一时想东,一时想西,直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假缘茶闪身进门,一手扯下面具,一手剥掉僧袍:“你已经回来了?”

我站起来直直对着他,既没有了套话的力气也失去了拐弯抹角的耐心,想也不想就劈头盖脸地问:“左回风,你想染指唐门吗?”

左回风微微一怔,眼神随即转为了然,把手里的衣服面具放下走过来:“那三个人已经乖乖启程去了大理,你先不要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这句话坐实了我的猜测。我退了一步,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你不知道吗?”左回风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的嘴唇上,接着缓缓向下,停在我的右手上,皱起眉头:“你怎么总喜欢跟右手过不去,想废掉自己的功夫的话,方法多得是。”

他的目的永远在变化,一会儿是喝茶,一会儿是看戏,我怎么会知道。低头看看,右手上有几个清楚的齿痕,其中一处显然是出血了,但是这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我依旧抬起头等他说话。

左回风眉宇间飘过一抹阴霾,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秋,若是我想对唐门不利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当场和我动手了?唐门对你就这么重要?”

薄薄的冰幕在眼里聚了又散,他牵住我的左手,要我坐下来:“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动你的宝贝唐门一根寒毛的,这下满意了吧?”

对我来说,这句话虽然带点讥讽之意,却已足以令绷得紧紧的神经暂时松下来了。我坐在床边,忽然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有点饿,这才想起午饭忘记吃了。

左回风拉过我的右手,淡淡地问:“什么时候吃晚饭?”

吃晚饭时,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一低头就能瞧见右手背上刚刚贴好的几块纱布,他这辈子大概没做过几次这种事,贴得稍有点歪。

总是叫人送两人份的饭菜会引人生疑的,明天起该想个办法了。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错,有错的是他才对;明明唐门已经被搅得这么混乱,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心虚?

晚饭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早早上床安歇,确切说是躺而不睡。我想问的问题很多,多到不知该从何问起,身后左回风的呼吸声虽然平稳规则,但我知道他也没睡着。

躺到三更时分,我先忍不住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我不想睁着眼睛干躺到天明。

转身面对他:“你……还醒着吗?”

“就算睡了,现在也醒了。”从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还以为你准备绷上一夜呢。想问什么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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