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特殊身份的战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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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特殊的“战俘”。

尽管他们同样身着战俘服装,但他们的真实身份在战俘营却很少有人清楚。

他们散布在战俘营的各个角落。

正是这些特殊战俘的到来,战俘营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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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被俘后,象许多战俘一样,他也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战俘登记时,他自报的是参谋。其实,谭锴自己都觉得,参谋这个身份对他太不合适。虽然部队中确有不少老兵,但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还是个参谋,这未免有些……

对于谭锴这个身份,刚进72当天晚上心理咨询时,威尔斯少校就提出了质疑。后来,孔祥瑞也问过谭锴同样的问题。

好在仅仅这只是怀疑。

谭锴最担心还是,战俘中有不少人认识自己,甚至有些原来就是自己的部下,只要有一个站出来指认,他就暴露了。一旦暴露身份,谭锴简直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隐瞒下去,谭锴几乎从不主动与人说话,甚至连放风都不出去走动,即使偶而出去透透空气,也是独自一人躲在一个角落,走在路上从不抬头。

谭锴提心吊胆地过着战俘营里的每一天。

李大安被打后,一连好几天,战俘营取消了放风时间。

第四天,又到了放风时间,付卯生领着俩个警备队员来了。

付卯生站在帐篷门口刚喊了一句:放风喽。

憋屈了好几天的战俘们便蜂拥而出。

直到最后,谭锴才走出帐篷。他象往常一样,低着头慢慢地走着。走向他认为最安全的角落。

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心里怕事,出门撞见鬼。

谭锴刚拐过帐篷,便撞上迎面过来的几个人,躲闪不及最终撞到了走在最里面的战俘。

战俘身手敏捷地闪了开来。

一个膀大腰粗的后生,冲到谭锴跟前,扯着大嗓门骂道:没长眼,找死啊。

谭锴忙陪不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请多多包涵。

后生还是不依不饶:包涵个逑?你小子眼瞎了……

被撞的战俘回头瞪一眼:“行了,有完没完,少说两句,大家都是战俘嘛,有什么过不去的梁子。”说着揉揉被撞的肩膀,朝谭锴拱拱手,笑道,兄弟,您没事吧?

谭锴笑脸相陪:“没,没事。”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被撞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材偏瘦,长脸尖下巴,坐半边脸上有一道泛着绛紫色的刀痕。

谭锴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谭锴失魂落魄地回到帐篷,身上一阵阵发冷,本来就提着的心在嗓子眼剧烈地跳动着。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瘦猴在和自己说话。

刚才放风时,瘦猴本来想趁机会和其他小队的战俘接头,前些时,他已经和其他小队的地下组织取得了联系。几天没见,他很想和他们见见。就在他寻找目标时,他发现谭锴惊慌失措地从帐篷后跑了出来,然后钻进了帐篷。谭锴情绪低落,他清楚,也理解,但如此惊慌,他还是头回见到。他跟回帐篷,可无论他说什么,谭锴好象都毫无反映。

谭锴依然惊魂未定,嘴里嘟嘟囔囔:是他,是他……

瘦猴追问:谁?

谭锴吭哧了许久,终于吐出了俩个字:张弼。“张弼。”瘦猴大吃一惊。

这个名字,瘦猴太熟悉了。可以说是刻骨铭心。这些年,他始终不敢忘记,

也忘记不了这个名字。当年就是这个名字让他一夜之间成了孤儿,他就是杀害父母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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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皖南事变”后的第二天。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院子里到处是一片狼藉。血泊中,倒卧着一具具惨不忍睹的新四军干部战士的尸体。

谭锴悲愤异常,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来回转着圈。

瘦猴终于从一具满脸是血,严重毁容的尸体上发现了一张血迹斑斑的字条。但见字条上写着:铁血屠夫:张弼。

转天,在父母的坟前,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杀害父母的罪魁祸首。可是直到大西南解放,他才听说:张弼早在重庆解放前夕跑到台湾了。去年春天,听说兄弟部队要攻打台湾,瘦猴便向部队提出要调到一线部队。可惜,朝鲜战争爆发,再后来,他来到了朝鲜。但他一直记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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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站了起来,两眼闪着shen人的目光:的,找上门来了,老子……

谭锴紧紧拽着瘦猴的手,声音打着颤:兄,兄弟,你想干啥?

瘦猴歇斯底里地大喊:老子杀了他!

“兄弟,千万使不得,咱这,这是在战俘营……”谭锴浑身哆嗦,好半天,苦笑道“兄弟,不怕你笑话,也许是我认错人了。”其实,谭锴和张弼早在“东川惨案”前就在不少公开场合见过面。最令谭锴难以忘怀的还是“东川惨案”当天上午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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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谭锴就进了东川县城,通过地下交通站将办事处电台监听到的“皖南事变”发生的情报,汇报给了地下党组织,并约定了次日见面的地点。

转天按照约定时间,商人打扮的谭锴和瘦猴来到了小茶馆。倚窗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警惕地朝窗外观看。小镇上行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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