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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这几年来都被人称壮士大侠之类,到了岳阳什么奇怪称呼都听到了。雷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相士手持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张幡,书着“布衣神相”四字。那相士面貌清癯秀雅,让人平添几分好感。他原先略微的不悦散去,笑道:“抱歉,在下不信这个。”

“不要钱的也不算么?”那个相士显出十分失望的表情,四十上下年纪,居然有几分稚气。雷旋笑了笑,取了一锭碎银给他,道:“怎能不收?如此麻烦先生了。”

“那便多谢了。”雷旋见过太多江湖骗子,自然不怕,只待他露出真面目,于是伸出手掌。那相士接过了,到眼前时忽然一顿,脸上现出大骇之色:“果然如此……”

“怎么了?”雷旋笑问道。“你随我来。”那人拉着他到小巷尾,才道,“公子,近来可觉有什么不妥么?”雷旋故做诧色:“如何不妥?”相士正色道:“你身上有妖气!”雷旋哈哈大笑:“难不成被妖怪俯身?哪来的妖气?”

“公子有所不知。这气味自身与女子皆是闻之不到,但男子闻之如兰麝之香,处子之气,立时情欲大盛,直至阳气不泄不快之地。三尺之外也还罢了,三尺之内,虫蚁不能免。现下尚可补救,若是妖气大盛之时,五丈之内,但凡雄体无不阳精大泄,不死不休!”

雷旋小声道:“先生切切不可胡言乱语,朗朗青天,哪有什么妖孽。先生若是缺银两,我还有一些,你回去耕田种地,也是好的,骗人钱财的事不要做了。”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日后灾劫上身,被人凌辱。”那相士冷哼一声。

雷旋道:“多承指教。只是阁下所言,难以让人信服。先生说近我三尺不能幸免,此时你近我已不盈一尺,为何无事?”

相士没好气道:“谁说无事?你——”突然脸色通红,狠狠瞪了雷旋一眼,“我才不要跟你说。”

此人若非至情至性,就是大奸大恶。雷旋抱拳道:“先生如果不愿多说,那么请恕小可先行告辞。”说罢转身便行。那相士喝道:“且慢!”伸掌便欲切向雷旋手腕,招式巧妙,竟是上乘的小擒拿手。

雷旋手一侧,藏在袖中的金刀立刻滑出刀鞘,手指扣住刀环,刀身一转,如水一般,急削那人切来的手掌。那人急忙收手闪避,赞道:“好厉害的袖刀!”换手拂向雷旋肩井穴,劲到慢了数倍,似乎有意要看清雷旋的招式。

这刀与雷旋原先所用的刀相比,精致小巧许多,显然不大称手,但他临阵对敌,居然想得出数般精妙变化,那相士喝了一声采,劲力顿长,速度快了百倍,一把拿住雷旋右肩。雷旋右手剧痛,不由一松,短刀掉到地上,不由心中一慌,立刻伸出另一只手要拾。那相士伸掌一拂,卸了他左臂,笑道:“还要打么?”

雷旋咬牙不答。若是他内力未失,或是用惯了的短刀,未必就会输了。他右肩被卸,左臂无力,仍颤抖着手要拾起那柄金刀。那刀上嵌着七颗绿色宝石,闪着幽幽冷光,妖丽已极。雷旋好不容易伸手够到,拾起来,又是一颤,掉到地上。那相士心中恻然,不由叹道:“世人如此贪财爱物,就连雷堂主也不能免俗,可叹可悲。”于是松了雷旋右肩,又为他接了左臂。雷旋立刻将短刀拾起,小心放入袖中,又惊又怒:“你这人胡搅蛮缠,到底有何目的?”

那相士施了一礼道:“贫道是凌宵派现任掌门,道号玄青,受人所托,前来为雷兄指点迷津,雷兄请了。”

雷旋耸然动容。凌宵派人丁单薄,数代单传,,门下虽极少有人涉足江湖,所见到的一二人也是惊才绝艳之辈。比如十年前其掌门无名子号称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就连当初各行各业的国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一时气焰极盛。据说后来有一女子要和他挑战生孩子,他也不肯认输,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枚奇珍异果,说是服下之后翌日就可产下麟儿,无论速度还是质量,都是上上之选。那女子本来爱他fēng_liú,借故纠缠,此时吓得人影不见。是否真有此事,无人得知,但此人后来突然出家为僧,却是人尽皆知的事。据说那人也和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客君良玉比过剑,至于谁胜谁负却无人知晓。 雨 之林

雷旋抱拳道:“原来是玄青道长,失敬失敬。”

玄青子干咳一声道:“看来你不怎么信我的话。也罢,我对你这人也不怎么喜欢,把话传到就是,你爱听不听。我要和别人算命去了,告辞!”他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一个少年尖细的嗓音传来,雷旋怔了一下,看见一个灰色的小球滚到了玄青子的怀中,“师父,师父,我好想你——”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他转头对雷旋笑,竟是晶莹剔透,世上少见。只是身子才到雷旋腋下,大概还没抽长。要是长大成人,必也像君少宜一样,人间尤物,倾国祸水。只见他笑道:“雷哥哥,多日不见,你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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