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缘浅 节二(1/2)
见程夜七走来,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微带喜悦的道:“忙完了?”夜七道:“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望扶着墙壁慢慢站起,刚才蹲的太久,她的脚有些麻了。“我在等你。”夜七曰:“那为何不进去找我?”望红着脸不语。夜七明白,叹曰:“你这又是何苦。”
望曰:“我是来谢你的,你救了我三次,我却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向你道谢。”夜七曰:“这个倒不必,你心里过去了就好。”望心内叹息,望了望璀璨的星空,只曰:“得病之后,我每日煎熬。心里盼望着会有那么一个英雄,他翩翩而来,救我出苦海。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他救了我,又果真是一个大英雄。只可惜他不是我的英雄。”夜七忽想起许多往事,也在心内长叹:“世人皆谓我是英雄,可又有几人知道我的心事。踏遍天涯无根草,心如浮萍任飘摇。历历多少悲愁事,渺渺茫茫无人知。我只是身不由己,若不然,谁会指望来当这么一个孤孤独独、踽踽独行的英雄,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欺世盗名罢了。”他素来外冷,心内悲愁喜悦从不表现出来。此时自然也不例外,心内虽在感叹,嘴上却安慰辛望曰:“看到好的未必就是好的,有些人只是面上光鲜而已。一个人除了要努力,还要善于舍弃等待,总会有更好的在后面。”
望曰:“我也不敢奢望,只是明日一别,天涯路远、天各一方,君当珍重。我在闺阁中仰望明月,拜仙祈祷。但凡有个盼头,总会有相见可欺之日。”夜七见她说出这番话来,知她中毒已深,又怕她深陷,故曰:“我已寻了一处,等办完事情之后,驾船出海,遨游仙山名岛,从此再不会理会此间之事。小姐无需挂念,好生回夏城吧。”望见他如是而言,显然是连盼头也没了。他竟要去寻仙,自然不会再眷恋人世情缘。遂信以为真,怪他好狠的心,忍不住掉下泪来。夜七只当没看见,谓其曰:“夜深了,回屋休息吧。”望站着一动不动,只是偷偷的掉眼泪。夜七又曰:“明晨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要早些休息,就不奉陪姑娘了。”望曰:“你好走……”走字没落音便捂着脸跑开了,至一无人的山峰偷偷垂泪,也不顾苍苔露冷、山高风寒,滴泪悲泣直至天明,此处略去不表。
且说夜七看着辛望哭着跑开,见她的背影没入月光之中,长叹一声,欲转身回屋,忽觉顶上有人袭来。夜七连忙避开,待那人落地后,一掌打去。
月光之中,一少女笑嘻嘻的看着他。细看之下,却是辛一。夜七慌忙手掌,板着脸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不悦道:“你不要总是以长辈的口吻对我说话,在我的心目中你只是我的哥哥,大一点的哥哥。”夜七冷冷道:“没什么事我回屋了,我累了。”言讫,便欲转身进屋。一急道:“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讲。”
夜七收住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酝酿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夜七见她哼哼唧唧、细声细语、扭扭捏捏的颇不习惯。一平时也算是一个有事说事,雷厉风行的外向女子。忽然此刻说话跟蚊子似的,夜七一句也没听清楚,自然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头,笑曰:“你到底想说什么?”看到夜七脸上出现了笑容,一心内的压力减少了不少,鼓起勇气曰:“程水月,我想,我对你有感觉……”一说完羞红了脸,深深的低下了头。
夜七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不过很快的便恢复了常态,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淡淡的道:“哦……我知道了。”然后伸了一个懒腰道:“困了,回屋睡觉去。”一猛然抬起头,心内又气又急。怀疑程夜七是不是没听清楚她刚刚的话。她好不容易鼓起来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爱慕。岂料等了半天却等来了程夜七这么一句话。“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知道了还这副表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的脑海中瞬间产生了无数个疑问。
然而此时程夜七已经走进了屋内,将门“哐啷”一声关上。辛一呆了半晌,暗道:“这算什么事啊!”又捡起石子砸在门上,嘴里骂道:“你去死吧,你这个没良心的。”砸了几次,骂了几遭,方才负气而走。
次日一早,夜七便带着乌玄九、龙吟月辞别众人下山。公羊离赠了程夜七一些盘缠。夜七收下之后便交与龙吟月系于腰间上路。夜七拿出金罗盘,选定了方向,谓吟月、玄九曰:“我们现在去追那九个侏儒。”吟月笑吟吟的道:“师父,你这罗盘和蓝灰蝶还真好用。不管他们逃到哪里,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夜七道:“用虽好用,可遇到高人就不灵验了。”吟月问:“怎么说?”夜七云:“一旦蓝灰蝶被发现,他们就会将计就计,将我们引入陷阱。”又云:“这九怪已经逃的够远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的追上他们。我驾苦行鹰在前,吟月你化身为龙,顺便载着你的师弟。”吟月点了点头飞入空中,化为白龙。
玄九笑曰:“这感觉一定不错。”遂跃上白龙,立于龙身之上,并曰:“师姐,辛苦了。”夜七则手持金罗盘,指引着苦行鹰向特定的方向飞去。白龙载着玄九紧随其后。
一暗室里,烛光点点,灯火通明。史珏站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男子道:“这么说来,你这次任务没有圆满完成都是因为那个程夜七?”珏曰:“是的。”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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