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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拍打着翅膀一面惊鸣不已。小子衣见自己出乎意料射中公鸡,当下欢喜不胜,兴奋地叫嚷着立时去追那公鸡。大公鸡更加受了惊恐,一路扑腾着飞出宅院拼命逃窜,小子衣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到了破庙前。
那大公鸡走投无路一头撞进了庙门内,小子衣也欢呼着冲了进去,却是眼前一亮身体猛地悬空跌至一棵盛开的梅树上。伴着小子衣的“哎哟”声,满树梅花剧烈摇荡花瓣纷纷坠落,小子衣从树上滑下,摸了摸屁股:“我的妈呀,好疼呀,喂!大公鸡,看你往哪儿跑!”又大呼小叫着追在大公鸡后面一路跑远了。
子衣窘迫地偷望了君然一眼,君然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戏谑道:“原来子衣儿时也是这般顽皮么?”
子衣红着脸笑嘻嘻道:“幸而那时未碰上君然呢。”岂料话音未落,那水面的景象已转向梅花树下,只见地上一个异域的小丫头哇哇大哭,另一个持木剑的小姑娘亦是眼泪汪汪,后面那衣着华丽的贵妇抱着一个稍大的女童,正皱着眉头拂去女童头顶的花瓣,而一旁正在轻声安慰身后小姑娘的女仆好面熟啊!
子衣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那不是年轻时的夏婶儿吗?再看夏婶儿身后含着眼泪的小姑娘——好似长的有点儿象君然啊!
“唔——”子衣求饶地望着君然,脚上早被伊人用力踩了一下,君然咬了贝齿悄声道:“莫非子衣从那时起便在打量欺负人家么?”
子衣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脚,那个,她哪儿知道君然、婉清和秀芳、蜜姬她们四个就在树下呢?她只记得因为那次把爷爷的大公鸡给追丢了,回来还被父亲责骂了一顿呢。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那年回老家过暑假时家乡确实来了一位四方云游化斋的老僧呢,不料竟是长生大师!
水面的景象已转为一间禅房内。一位清秀端庄的少妇正忧郁地望着对面的高僧——长生大师。
“卓施主可是要问令千金么?”
“正是。大师,不知小女将来……姻缘如何?”
“阿弥陀佛,令千金红鸾难动,情丝难系,恐怕……”
“什么?大师,我已经受得错嫁之苦,难不成我的女儿还要孤老么?大师,求求您,可有什么法子么?”卓夫人涕然泣下,向高僧苦苦哀求。
“卓施主也勿须如此伤悲。姻缘乃天定,各人命中自有定数,然报得何果,却仍要看世人的心志。纵是老衲,也只可窥得大概,未可全知。且令千金福缘深厚,或另有玄机也未可知。老衲就赠她玉佩一块,施主可将其系于令千金项下,保得平安。”长生大师取出一只紫色木匣,里面乃是一块纯白的汉白玉佩。
正在这时,一只大公鸡“咯咯”叫着惊恐地冲进屋内,从长生大师和卓夫人面前穿过,直飞上房梁,后面一个少年兴奋地嚷着“看你往哪儿跑!”,亦追赶着一头闯进来——正是小子衣。
这屋内的砖地在湿冷的冬日里甚是光滑,小子衣跑得过急竟一脚滑倒在两人跟前,小嘴惊呼着一口咬住了长生大师手上的汉白玉。
长生大师怔了怔,卓夫人已起身将小子衣抱起,只她嘴里还咬着那块汉白玉死死不放,乌溜溜的眼珠瞪着卓夫人瞧了半天。卓夫人见小子衣脸上黑漆漆的象是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似的,身上手上尽是灰尘,遂拿了帕子一面为小子衣擦拭,一面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的弄了一身的土?”
长生大师细细瞧了小子衣半天,又摊开她的手看了看,轻声自语道:“莫非是天意么?”遂将手伸向小子衣道:“来,把它给我吧。”
小子衣笑嘻嘻地望着高僧的光头,只兀自摇着首,小嘴巴咬得紧紧的就是不松口。
长生大师笑了笑,深深地道:“这是别人的东西,等你将来长大了,这东西的主人说不定会把它再送给你的。”
小子衣想了想,小嘴一松,那玉掉进长生大师的手里,大师抚了抚,将白玉装进一香囊内,交予卓夫人道:“卓施主,此香囊可保令千金平安,若机缘凑巧,或许将来也可做定亲之物。我们日后还有再相见之时,在此之前,切勿随意打开香囊取出玉佩,切记!”
卓夫人忙点头称谢,收下香囊告辞。长生大师拉了小子衣,指着一扇门道:“你看,大公鸡跑进那里去了。”
小子衣立时欢喜地向那扇门跑去,只到了门前却忽然立住,侧头望着卓夫人的身影喊道:“阿姨,等我长大了会到你家要那个东西的!”
子衣情不自禁按住胸前的香囊,只觉心潮起伏,意缠情绵,侧头望去,伊人那双雾蒙蒙的秀眸,正柔柔地凝望着自己,春风化雨,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子衣动了动唇,终低回地笑道:“此生终不负卿卿。”
君然也一笑,迎着子衣的明眸含泪回道:“惟愿与君老。”
“姻缘虽天定,报果却由己。如今二位施主终于修得圆满,请自珍之重之,阿弥陀佛!”
第三日。
子衣带着君然、卓夫人、夏婶儿、袁若兮等人向江南进发。原本居于潇府由卓夫人照料的房夫人子女,则交由护送子衣回洛阳的房玄龄家侍卫带回长安复命。
当其时也,张道一、黄敬之、张望泽等人的马车及随从因欲回南阳,故与子衣顺道同路,另有波斯公主蜜姬以重游故地之名跟随前往,长孙兄弟和突厥公主阿黛莎欲去江南游历,洛阳花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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