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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谨慎。
陈也俊这才回过神来,他望向那少年,见他正举杯浅酌,象是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他这时为林令月的美丽所惊,因争艺女而生的愤怒已无形中消失得无影踪,但一看到面前这气质清华的少年,跟那少女神态亲密,想到他们必定是一对爱侣,心下妒意却又熊熊而燃,愤怒转化成另一种了,这时见那少年目中无人之态,更是有气,但是佳人在前,他又不想再次动粗,遂冷冷道:“刚才是你口出狂言,伤我随从么?你胆子挺大!”
天纵公主淡淡一笑:“正是区区在下,区区胆子一向不大,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艺女的才叫胆大。象这等横行霸道的奴才,本不该由我亲自教训的,今日脏了我手,我正欲叫掌柜打一盆水来给我净手。”
她本冰雪聪明,以前常微服出宫,宫里也常作王子打扮,京城贵介公子,宫里宫外,她见过的也不在少数,此时听陈也俊带外地口音,已对他的来历猜出八九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看他到底待要怎样。
陈也俊自来没受过如此言语,闻言更是怒意高涨:“大胆小子,今日不让你吃一点苦头,你不认得公子是谁!给我打!”
剩下的那名随从一听主人发话,跃到前面,伸手就去揪天纵公主衣领,天纵公主轻巧闪身避过,来至他身手,反掌为削,直往他后颈切去,那随从软软倒地,已是晕了过去。这几下快捷无比,众人惊怔之间,天纵公主已是含笑侧立,林令月见罢松了口气。
陈也俊却是又惊又怒,他身边的随从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强壮武士,平时少有失去手,却不料今日如此不济,他哪知道,天纵公主自小好武,又得少林高手为师,而她的揽月宫,大内高手众多,平时经常被她找来练手,岂是等闲几个武士能敌。
郎正野也呆住,这里毕竟是楚国京城,面前两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他怕事情闹得无法收拾,正欲上前解劝太子,却见陈也俊“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喝道:“小子!受公子一剑!”
瞧着林令月对那少年的关心之态,他心里妒怒交加,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楚京,不能闹出人命,但他已决心今日必定让那少年吃点苦头,起码也得毁了他的容貌。
天纵公主冷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郎正野心下着急,眼见双方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外面人声喧哗,却是掌柜的见双方打起来,已有人受伤,去报了官。
“鹿鸣春”背后的大老板,跟楚国朝中亲贵多有交结,而他自己本族中,就不泛在朝任职者,所以历来没有人敢在此生事。所以掌柜一派人去报官,京兆尹沈尚文沈大人亲自带了人上来。
沈尚文年纪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就是一白面书生,他乃状元出身,文才出众,却又不比一般腐儒可比,为人精明能干,为官也多有建树,深得景元帝信任,若非年龄所限,只怕已在朝中位居高位,但以他现在的年龄处此位置,也属罕见了。
这几日陈国齐国太子王子来朝,带了不少臣下随从,所以对京城的治安,沈从文不敢有丝毫松懈,又加上是鹿鸣春的人来报官,他便亲自带人赶来。
他一带人走进天纵公主的雅座,就愣在了那里,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天纵公主,也认出了陈也俊等人,因为迎接陈国太子时,他也在内。当下他眼光向众人扫了一圈,不再多话,径直对天纵公主跪了下去:“下臣叩见小皇子,下臣未能护卫皇子安全,请殿下赎罪,下臣现在就让手下护送殿下回宫。”身后的人随之跪倒。
陈也俊和郎正野一听沈尚文对天纵公主的称呼,不由大惊,心下疑惑又添了担忧,气焰不由得全消,疑惑的是小皇子的身份,据说景元帝的最小的皇子已去嵩山代帝出家,而这个小皇子又是谁?担忧的是一来就得罪了楚国的皇室贵胄,不利于此行,而争艺女之事更是大失体统,心里后悔不来。
天纵公主一见沈尚文,不由得苦笑,此人忠心皇室,却又倔强耿直,在父皇面前尚且经常强谏,据理力争,不怕触怒龙颜。他现在强行要自己回宫,不回只怕不行了,为免他罗嗦,还是走为上策。当下拉了林令月的手,被众人簇拥而去。陈也俊不敢拦阻,眼睁睁的望着林令月的背影消失了,心下不禁惆怅。
沈尚文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对陈也俊一拱手:“太子殿下,下官这厢有理了。你两名随从并无大碍,现在下官亲自护送你们回行馆吧。”对之前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陈也俊见他礼数粗忽,言语冷淡,心下不满,却又不好怎样。对于天纵公主的身份,他心里惊疑不定,对于前事也并不愿提,当下冷哼一声,当先大步而出。
揽月宫公主寝宫里,鼎炉内焚着龙涎香,桌上的烛台上巨大的蜡烛已将燃完,烛光忽明忽暗,照得人脸上的神情也看似捉摸不透。
公主宽大的凤床上,林令月面向里边,似是睡着,公主紧蹙双眉,望着背对她的林令月,不知如何是好。回宫后林令月一听公主明日要去与邻国王子太子见面,就态度冷淡,对公主不加理睬,更不言语。
良久,公主又忍不住去摇了摇林令月的身体,轻唤:“月儿,你听我说,是父皇让我去见的,只是见见而已,只是碍于皇家礼仪。”
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天纵公主无奈,如若就此睡去,只怕明日两人更僵,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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