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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俊两颊绯红,略带了几分酒意,在灯下闭目沉思。他想起白天在狩猎场内,天纵公主那颀秀的身影,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还有纵马而过时她那俏皮的一句:“田雅颂,你名字很有意思,你为什么不叫风雅颂?这样就构成一整部诗经了。”
他嘴角不经意间微微露出笑容,今天两人因为同时去猎杀一只鹿而在林中碰见的,可是谁又知道,那只鹿他本可射中的,他是故意让给公主的。她的笑靥如明霞般灿烂,只瞬间就虏获了他的心,他深深叹了口气,一颗自由的心,在有了归属之后,许多莫名的烦恼,忧伤,愁思,喜悦就接踵而来,这对他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虽然还未有王妃,可是大凡成年王子身边,身边侍寝的人是少不了的,只是,此时此地他才尝到了情之一字的滋味,今夜,他复杂而简单的心事,只有面前这忽明忽暗的烛光知道罢了。
天纵公主双手交叠于脑后,眼睛微眯,却丝毫无睡眠之意,眼神微斜,身边的林令月呼吸均匀,显然已是香梦沉酣,可能太累了吧。天纵公主这时却又已把选驸马的事丢开了,只顾着晚上的事的了,月儿今晚的举动大不寻常,令她心里疑惑不已,平素就算两人亲热,月儿偶有主动的时候,也颇为羞涩矜持,今晚举止却……简直可以用放荡两字来形容,她一回宫两人单独相处时就开始诱惑她,以至于折腾好久才安静下来,那种极尽缠绵的感觉,就象是世界末日将要到来了,她心里居然有些不安,不过想到月儿那时衣衫凌乱、sū_xiōng半露、星眼微炀、粉面染霞的种种勾人摸样,天纵公主神魂又是一荡,睁开眼睛,又往林令月那边望去,只见月儿依恋的伏在自己怀里,手却紧紧搂着自己的腰,睡梦中都不肯放松。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调了下自己的睡姿,俯下头去,轻吻月儿的眉心,轻轻的道:“傻孩子。”心下却顿觉安心不少。
这日早朝后,老国丈朱浩然以及国舅朱琰被景元帝宣到了上书房里。
朱浩然斜坐在椅上,朱琰却躬身一旁站着,景元帝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背在后面,缓缓踱着步子,一边说道:“朕今日叫你们两个来,是为了湛儿的婚事,你们两个一个是她的外公,一个是她的舅舅,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朕近来觉得身体每况愈下,每天服食太医开的药,却总不见有起色,未卜哪天就撒手而去,朕疼爱了湛儿一场,总想着要把她的终生大事定了才觉心安,而两国王子已来了半月之久,朕也想尽快给他们一个答复。”
朱浩然颤巍巍的站起,又复跪下:“皇上一国之君,万不可说此等不吉之语,太医的药若不见效,老臣可令人去民间各地访寻名医隐医。皇上一身系于天下,没有什么事能比皇上龙体安康更重要,而今天下太平,朝政也不可过于操心,该令太子也分担些政务,如此一来,上有皇上坐镇,下有太子以及左相和六部各司其职,老臣也自当兢兢业业,万不致出什么大纰漏。臣斗胆奏请皇上离宫去上林苑中静养一段时间,或者精神好起来也未可知。”
景元帝连忙亲手将他扶起,让他仍旧坐下,道:“国丈的话朕听进去了,朕已经在让太子代替处理一些政务了,虽不至于让朕太满意,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差错,还是勉强能让朕放心的。这事先搁下,湛儿的婚事,倒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冷康的儿子冷风扬,这次表现令朕赞赏,国丈平日与左相往来颇多,觉得此子如何?”
朱浩然听到这话,并不意外,自那日上林苑狩猎归来,冷风扬和齐陈两国王子经常被皇上宣召进宫,无非就是考较各人文辞武略,乃至于安邦治国之道。朝中甚至民间都纷纷传言,驸马之位只在齐国四王子和左相家公子间产生了。
他这时略一思索,便道:“冷风扬这少年平日为人低调,但老臣与冷大人多年相交,对他的公子还算有一番了解。这冷风扬的确是一个少年俊才,人品样貌俱佳,家世才学亦是上上之选,的确堪配公主。可是这次齐陈两国这么大张旗鼓的同时向我国求亲,如若两国都拒绝,只怕会伤了和气,齐陈虽不如大楚强盛,又在几年前分别称臣纳贡,但实力不容小觑,若两国联合,只怕对我大楚不利啊。何况齐国的四王子,各方面都不逊色于冷风扬。”
景元帝微微沉吟,道:“这些朕都有想过,谅朕还在活在这世上一天,他们两国还不敢贸然为这事跟大楚伤了和气。朕只要湛儿得托佳婿,一生幸福无忧就好,别的并不愿多作考虑。”
朱浩然动容道:“皇上对公主的疼爱,真叫老臣感动,就这一件,就足够告慰皇后在天之灵了。只不过对这事,公主是怎么想呢?”朱琰一听提起姐姐,大急,连忙在旁对父亲使眼色。
果然景元帝目光暗淡下来,面现悲容,良久才道:“朕还没跟湛儿正面说过此事。齐国王子虽好,朕却有些私心,不忍她离朕太远,只想她大婚后也能偶尔进宫陪陪朕。冷风扬的各方面条件,想来湛儿也是无可挑剔的了。”
朱琰听父亲跟皇上一直在讨lùn_gōng主的婚事,也不敢随便插嘴,这时听了景元帝这话,却嗫嚅着道:“可是臣、臣昨晚听闻,公主这些时日,经常微服出宫与齐国四王子骑马郊游。”
景元帝和朱浩然同时大惊,眼睛一齐看向朱琰,朱琰被他们看得心里慌乱起来,连忙跪下道:“臣昨晚也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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