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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情况的二丫头,心上便又急上五分,如今她眼睛也哭肿了嗓子也喊哑了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想着快些接回二女儿回去团圆:“我家当家的那老铁头背债如沉石,却丝毫没进取之心,每日流连赌坊之地,如今债主寻家问债,当家的一无所钱,竟然想起将我家二女儿卖了抵债!如今早已身在春.楼不知何处,求大人明鉴!救救我家女儿!求大人明鉴呐!”

这买卖案约是审到了两三时辰才肯作罢,眼下闻礼正陪着老爷子小姑二人立在堂内站着,徐大人那边沉吟片刻,道:“那些小痞子在西部地逍遥得也不是一天两头了,我正好借着此事打击打击他们。”

宋闻礼上前来,恭敬跪地:“请问徐大人可会除恶务尽?”

某位粗眉竖眼儿的大壮汉捕快心生不满,高喊着喉咙与她互怼:“小丫头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徐大人明察秋毫一向做事观若洞火,怎不会除恶务尽,小孩莫要上前来插话!”

“你别插嘴。”徐子廉出口,动动眼睛,示意那老汉立回原位子立好,再是面向台下一众,“自然除恶务尽,丫头你不妨直说。”

“既然徐大人这么讲,那闻礼便什么也不用顾忌,来与您说说那春.楼之事。”宋闻礼再是磕了头,旁边小姑面露惊讶地瞧着她悄声儿与她讲道:“你这孩子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春.楼之事?”徐大人起了几分好奇心,“说来听听。”

“春.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也在官府监视之下遵守大明律法,可这只是表面上下的功夫。”宋闻礼眼露凉意,丝毫没有犹豫地说明这次的来意,“我所认识邻村的一个朋友阿欢,她也是被背债的叔父卖至这春.楼,此事尚且不提。半年前我偶然路经那楼,却看见她于花楼门口寻欢,表情却甚是哀楚,我们于花楼后院小门偷着相聚谈话,这自然是件好事,可阿欢她告诉我些可怕的事儿。”

“何事。”徐子廉声音渐渐低沉。

堂内只余下相互间的呼吸声,彼时风声哑哑作响,闻礼敛敛神,眸中却银光闪跃,未抬眼皮,说话却干净利落:“那些性格固执誓死不从的姑娘,她们的结局,虽然老板娘的借口是被某些人家赎了身,事实并非如此,暗地里早已将那些姑娘三尺白绫勒了脖子。”

徐子廉抬动了下眉头,甚至连表情都没出来一下,语气却深藏颤意:“所说当真?”

“拿性命担保。”闻礼道。

“闻礼!”小姑急得将她抱着怀里,低声训斥,“你这些都说的什么鬼话!莫要让你爷爷担心,快些随你爷爷回去吧。”

宋闻礼认真地瞧着小姑,一字一顿地答道:“小姑,我并非是在开玩笑。”

这春楼事儿宋闻礼当时记得清清楚楚,正是这一年后,某位青楼女子不顾性命告上官府,字字句句都指向自己身后那青楼老鸨所犯下的杀人罪行,当时此案还惊动了县城里的那些大人,重视如山,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多得多,老鸨招供后,计数总共所埋尸骨便有二十三具。而这里面,正是有她那表妹妹,铁鱼的尸骨。

如今徐子廉借着掌握老鸨采取不正当手段买卖的那些罪证,进楼全面搜索铁鱼所在地,如闻礼所说,那些还没被教训成妓.女的女孩全被关押在固定的地牢里。

彼时宋闻礼正待在徐大人专门为他们各自置办的一间屋子里头歇息,她坐软榻上着实闷得慌,心头又有那铁鱼平安与否之事,更是无法入睡。阿孟敲门却发现无人回应,便兀自进入。

屋内只点着一盏灯。

昏昏暗暗的地儿看得眼睛发昏,他这直面进入,未发声便瞧见那软榻上蜷曲着一个小人儿,全身包着个锦被交叉双腿而坐,这瞧着着实像那尊金童玉女的金像。

阿孟将晚食搁下,立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不久,宋闻礼动了下眉头,掀动眼皮,眸子定定地瞧着那儿杵着的阿孟,声音摸不出甚么情绪:“孟大人你不去那儿抓人呀?”

“我今儿是休息的。”阿孟撂下句正正当当的借口,坐于板凳上,默默开始挑起筷子吞了口包子,接着半饷,他感受到来自角落旁深深的哀怨目光后,才肯将筷子,和啃了一半的包子放回原位,并且正经咳了声,道,“没毒。”

“........”

宋闻礼穿好鞋儿趴到几案上来,将他面前那些食儿全部拉到自己跟前啃起来,阿孟只手撑脑袋,瞧着她饿吞吞的样儿,无声地勾勾唇角,眼眸犹如月色闪跃而过,声儿仿佛是低沉的滚落玉珠般澈耳:“你嘴里所说的阿欢,确实是有其人吗。”

虽是早聊到会有人同她问这个问题,但这么快就起疑心,闻礼也不得不佩服他,罢罢,怎么可能能和脑筋聪明的捕快斗智。

姑娘将那半块儿的包子全数塞入口中,眼神甚是坦然道:“难不成是假的啊,和你们这些官员说谎?那估计我是不要这命儿了。”

阿孟顿半饷,嘴里噗地笑起来,眼睛眯眯地整个脸颊仿佛就有了活力般似的少年,在她眼底里,完整展现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气息。闻礼也顿半饷:“说实话,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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