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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那如何都做不出成绩的,即便做出了成绩,也难以登峰造极。
林霏不理解他的说法,不禁问他:“此乃古之圣贤所著,怎会是糟粕呢?”
谢书樽笑得冷蔑,伸出一指点了点桌上摊开的书,背道:“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已,焉用稼?”
林霏窘迫地咳了声,她在舞文弄墨方面并不擅长,这一大段话,她只堪堪听懂了上位者需好礼好义好信,如此一理解,她愈发不明白何来糟粕一说。
谢书樽看出了她的无知,啧了声,还是耐心为她解释:“圣贤言,为人子民只需死读书读死书,无需耕种劳作,学会仁义礼智当了大官,自然就丰衣足食了。”
听了谢书樽的解释,林霏些微地不可置信,“上农除末,黔首是富。耕种劳作才是国之根本,为官为帝,并非是为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农民百姓啊。”
谢书樽神色冷淡,并不作答。
他的本意不是为了和林霏谈论什么天下百姓,况且他并未觉得孔圣贤说得离谱,外人生死与他何干,他不过是没来由地被林霏之前说的话气着罢了。
思及此,谢书樽猛然发觉,自己的情绪好像格外容易被林霏左右,这样的认知让他很不舒爽。
他在心中暗暗较劲,不相信自己是特别关注林霏这个傻不拉几的不男不女的。他隐隐有种感觉,好像一旦触及了什么防线,周遭的一切都会失去控制。
林霏见他不说话,心中担忧这些内容会扰乱这未来朝臣的视听,忙警醒道:“仁义礼智信,明君者,缺一不可。但天下之人,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倘若你觉得书中内容并非大学之道,那就勿听勿看。”
谢书樽刚刚才在心中做了一番打算,眼下林霏同他说话,他的态度便冷淡了许多。
林霏又说了几句,却见他爱答不理,他这般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态度林霏经历的不少。起初她还会以为是自己的所言所为冒犯了他,心怀内疚,但现在早已见怪不怪,自动将他的态度视为遭遇波折之人性情大变的结果。
如今谢书樽老毛病又犯,林霏也不再叨扰他,拿上棋牌骰盅轻声出了门。
谢书樽独自在阒静的屋内坐了近一个时辰。
无人打扰,他也无需再扮,当即敛息静气闭目打坐,可气由丹田在全身走了一个小周天,他却因为心头的千思万虑,迟迟无法进入天人合一的无我境界。
巳时左右,滥赌之徒开始鱼贯而入,沉静一夜的赌坊完全苏醒,屋外由安静变得嘈杂,谢书樽被那些呼幺喝六的声音吵得愈发烦躁,体内气息因为他心境的变化左突右撞。
蓦地睁开双眼,两簇赤红火焰在他眸中流转翻滚,转瞬间又齐齐熄灭,赤色血瞳恢复玄黑。
收了魔功,谢书樽腾地站起身,推门而出。
突然敞开的大门,险些将倚在门外说笑的两名侍者撞倒在地。
门外两人面色含怒地瞪去,就要破口大骂,却见门槛里立着的人是谢书樽。
再瞧他冷冰的神色,加之身高和强大气场的压迫,两人莫名一哆嗦,悻悻相觑,不敢造次,匆匆走了。
要说这落魄秀才谢书樽,他们原先是瞧不起的,但如今却对其畏惧又顾忌。
且不说这人的脾性古怪至极,一来盘龙就是大笔挥霍,按理也欠了赌坊不少钱了,但大管事对他问也不问。他本人又是除了赌博之外,几乎不与他人打交道的。
可其他人又哪敢和他打交道啊,光是与他对视,便感到如芒在背,心底发虚,除了坊里斯文又好脾气的林霏,没人敢与他交流超过半句。
谢书樽根本不将那两个喽啰放在眼里,更不关心他们的态度,他顾自四下逡巡,终于在木梯脚下发现了林霏的身影,但寻到人的下一秒,他的目光又沉了下来。
如今,恍然未觉的某人正站在赌尊身后,手里端着茶水,柳眼噙笑地俯身倾耳,听坐在前头的人说话。
那赌尊说完,见林霏含笑着点头应下,便满意地拿起茶盏呷了口。
又有人匆匆上前拍了拍林霏的肩,捂嘴同她说了什么,她当即显现惊喜的神色,放下手中托盘,快步朝外走。
谢书樽早忘了一个时辰前自己做的打算,迈步跟了上去。
再说前头被尾随的人。
医馆着人来报,说是赵姑娘醒了,林霏欣喜非常,被人跟踪了还犹未察觉。
这是几日来她听过的最好消息。
又如何能不欣喜呢?师傅师娘就要有消息了。
林霏施展轻功,一路疾驰到医馆大门,上报了名字后便被人带了进去。
还是昨日的那间僻静屋子,不同的是,床上的人已经清醒,赵靑蕖坐在她身边,他人虽面容憔悴,下巴也生了青茬,但几夜未合的双眸极亮,神色是林霏未见过的温柔。
林霏一脚跨进门,床上靠坐的清丽姑娘当即扭头往她的方向望来,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却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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