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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女人对他千依百顺,不管哪点都比不上剑哥哥——一剑飘红、那才是磊落威武的真男人。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一醒来就看到那姓冯的臭小子嘴角带血地躺在墙边?

「驸马——!」

原本与一剑飘红相见的喜悦在瞬间成了恐慌,床倒桌毁满地疮痍的房间内响起天香慌乱惊讶的呼喊。不久前,冯素贞以己身之力与天香体

内的毒素单打独斗,虽最终凭借断魂草的功效与上乘内力才得以化解缠绕公主心脏的诅咒,但自己也被强大的毒蛊威力反扑,原用来护住自身、如暖暖涌泉的真气全都逆流外泄,由内伤了心肺的同时还如皮球似地撞往墙壁,现在吐了一口黑血竟把华美绸缎的衣装也给染上怵目惊心的红。

「公主…你没事了…」

冯素贞的目光焦点模糊不清,但总算能从那把熟悉的叫声中探查到天香已恢复健康。也算是弥补之前公主误会自己与红嫣暗通款曲的伤心吧,无论如何,公主没事了就好。一旦精神松懈下来,就算花全身的力气也撑不住眼皮的重量,冯素贞挂着一张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如断线木偶似地颓然摊倒,毫无生气。

「驸马!?喂、驸马!」

天香急急忙忙地扶起冯素贞,认识的日子里何时见过永远游刃有余的状元郎如此虚弱的模样?新婚之时两人天天打架日日斗嘴,驸马碍着天香是皇帝女儿的身份只守不攻以致于总让手臂挨上几次甘蔗的滋味,但他还是讨人厌地身子挺直风骨卓然,从未喊过一次疼或是呼过一声痛。

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这里又是哪里?剑哥哥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家伙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一连串的疑问在尚嫌沉重抽痛的脑袋中乱转,她跪坐在地上慌得六神无主,想也没想地就将冯素贞抱入怀中,腹部处的衣服像被泼墨的画布,渲染一片对方隐隐吐出的血腥,冰冰凉凉黏黏腻腻地塞满胸口使心跳都快要停止。

「剑哥哥——」

天香望向同样一脸担忧地蹲在她身边的男子,用眼神祈求他能做点什么,或是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一剑飘红没有说话,眼神一凛,沉默地盯着房门。那里、只见一个颇为面善的矮小老乞婆,像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惊扰到她的心绪般,波澜不动地冷静伫立。

「给我一颗红豆。」

那声音是苍哑的、像已经哭了一辈子。那眼神是怜悯慈爱的,像正看着自己的孩子。那面容是憔悴暗黄的,如每天见到的残阳落日,只能撑着最后一道余晖在遥远天际上无力地看着世人受苦。

天香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

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手里转根短甘蔗吊儿郎当地在房门外晃啊晃的。天香虽然看似悠哉,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总一瞬不离地盯着紧闭的门,像是要藉由眼神打破这挡人的阻碍,好让自己能一窥其内的动静。一剑飘红则靠着走廊栏杆,无语眺望清澈银白的夜空明月。

廉洁无诟、纯白无染的月色,彷佛此时正躺在房内昏迷未醒的驸马爷之心志。

一剑飘红心口一紧,原本抑郁的神情又显得更为冷硬。没想到自己还是在过程中成了累赘,像才刚出师的别脚师弟般连累驸马,逼得对方还要分心照料他的状况。真是没用啊,你这样的杀手岂能给闻臭幸福?

「呐、剑哥哥。」天香来回走着,声音不大不小地喃喃问道:「你说这老乞婆真救得了那家伙吗?都吐了那么多血、身子也那么单薄,我就说嘛,平日没见他好好吃顿饭,像个女孩儿似地装秀气每次都只吃那么一点点,现在可好说到最后,天香倒成自言自语。一剑飘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不成不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找几个大夫——叫杏儿飞鸽传书到皇宫,马上要那几个闲着没事干的御医给本公主滚到这儿来

「闻臭,老人家的医术你可以放心。」一剑飘红原本说完这句话就要闭嘴了,但天香那双渴望能得到更多保证的眼神却瞧得他心疼。「你的毒能治好也全亏了她,驸马绝不会有事。」

天香的表情闪过一瞬的疑惑,刹那间倒有些记不得中毒之时的细节。末了,她粗鲁地揉了揉脸,毫不淑女地长叹口气。对了,怎么会忘记了呢,这老乞婆给她吃的药虽名为忘情但实是拖延毒素扩散的良药,其医术定可称为一代世外高人。姓冯的那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短命相,应该不会有事。

「冯绍民啊冯绍民,要是你就这么翘辫子了,我怎么跟父皇交代你这位绝代状元郎的下落才好?」天香无助地望着过了两三个时辰依然没有打开迹象的房门。「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有用的》了…」

一剑飘红敛下浓眉,刚毅的神情竟也因天香的话而涌起哀戚。他察觉这段时日不见,闻臭的心似乎变了,原本只周旋在他与八府巡按间的思绪,何时又缠结住她口口声声讨厌的臭驸马了呢?

人说少年探花丛,处处停留朵朵香,那少女心不也是如此?总与根叶恋栈瓣瓣,缠绵难休。

冯素贞在他面前冒死泄漏身份,其举道出了她希望将闻臭…天香公主、托付给自己的真意,但是过了这段日子,公主还是如此盼望吗?此题无解,一剑飘红握紧双手,沉默地与天香一同凝视房门。

终于,门被打开,老乞婆孱弱的身子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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