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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有心阻止,却又死死忍住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虽然不想别人见到姜灼的身体,但空皙禅师毕竟是为了替她验伤,又是出家人,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插手。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与姜灼是什么关系?我又凭什么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呢?
“依贫尼所见,这位施主的伤口并不致命,殿下大可放心,”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对,空皙禅师微笑着安慰道,“她身上穿的金丝软甲恰好卸去了部分冲力,兵刃卡进肋间,并未伤到心肺,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即可。”
听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由于姜灼所言相合,我终于能将另一半提着的心也放下。
只是,想起此前自己心慌意乱的表现,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窘迫顷刻间占据心头,我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呃,嗯……很好,”我强迫自己放开双手,慢慢站起身,不要再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张苍白而清冷的容颜,“珂姨,派人照顾好姜护卫,本王要亲自调查这起刺杀事件。”
——虽然这样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为了避开姜灼。
脑海中充斥着无数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教我一时之间难以面对她。
匆匆回到我住的厢房内,一边听着颜珂与我分析这次刺杀,一边由着小蝉替我重新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那刺痛让我又想起了姜灼所受的伤——两相比较,应该是她更痛吧?
毕竟是伤在胸口嘛……
“等等,”恍惚间,就见小蝉收拾了一番,端起了托盘便要往外走,我立即出声拦住他,“那条巾帕留下。”
——那是姜灼的东西。
“……殿下,不知您意下如何?”颜珂轻咳了一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嗯,珂姨说的极是,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对上她探究的眼睛,我心虚地低下头,妆模作样地赞同道——刚才一晃神,我压根儿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唉……看来殿下真的格外在意那个姓姜的啊!”颜珂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我方才是问殿下您可要用膳……罢了,晚些我会派人送过来,殿下好好休息。”
“……嗯。”我尴尬地点点头,目送着颜珂出去,这才瘫倒在床上,闷闷地捶了几下床板——为什么一遇到有关姜灼的事情,我就变得这么奇怪呢?
晚些时候,独自在房间里用过饭,又用洗漱剩下的水将那条绢帕搓洗干净,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昏暗的月光爬过窗棱,虚虚地照拂在我晾在窗口的巾帕上,反射出泠泠的华光,隐约是那绢帕上绣着的暗纹。
我翻了个身,面朝床顶平躺着,心里做着斗争:究竟是明日上午去看姜灼,还是明日下午再去呢?
……不如,现在去?
这个念头一起便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一刻钟之后,挥手将执意要跟在我身后的侍卫们赶的远一些,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燃着一盏微弱烛火的房门。
屏息等了一会儿,就在我的勇气一点一点耗光,忍不住扭头逃开以前,门轻轻地开了。
“殿下?”她只披着一件单衣,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墨色的长发,雪色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美丽得教人叹息。
我只觉得呼吸一窒,登时将想好的借口忘在了脑后。
☆、第29章心思
“更深露重,你怎么穿得这么少?”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才蹦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责备来。
“……有事么?”她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瞬才淡淡地反问。
“本王是来……与你了解一下那刺客的事。”心电急转之下,我搬出了一个正式的理由来——若说是来探望她,只一个照面就会被她打发走;若说是特意来替她上药,也轮不到堂堂亲王来做这事——思来想去,还是这种冠冕堂皇的公事最不易推脱。
彼时,我也不清楚自己哪儿来的执着,非得要亲自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甚至是与她单独相处一会儿也是好的。
听我这样说,她倒是没有拒绝,侧身让出道来,只是脸上的神色颇有几分冷淡:“进来说吧。”
我不禁有些忐忑:难道自己打扰到她休息了?
或者我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么?
默默地跟着她走进房内,一眼就能将这房间尽收眼底——除了一张狭窄的木板床之外,就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小矮几,连多余的待客座位都没有,比起我住的厢房还要简陋三分。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占了这房里唯一的位子……就听她毫不在意地指了指椅子说道:“殿下请坐。”
而她自己则将小矮几拖到了床边,坐在了床上——我这才发现,矮几上放着一些伤药和纱布,看情形,是她正打算换药。
我不禁暗想:怎么每次到她房里都正赶上她换药的时候?也太巧合了……等等,她方才的不虞之色,莫非是怀疑我故意为之?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她,就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手中把玩着伤药的小瓷瓶,像是等着我开口。
“我我我、我不是有意要来帮你上药的!”被她这样盯着,我头皮一阵发麻,竟是忍不住澄清道。
然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之后,我脸色一垮,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唉,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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