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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南晴听了,却是一笑,“是京城骆家。”许从安听闻,忍不住抬眼细细打量了骆南晴一番,这竟是骆家小姐,骆家世代为将,祖上是开国大将,如今骆兴邦亦是镇国将军。骆家与许家虽皆京城大家,却也以礼相待,并无仇怨,说起来,祖上皆是开国元勋,两家气度皆大,一心为国,也把握分寸,并不敢功大盖主,有了功也忙着往皇帝身上揽,皇帝并不曾猜忌两家,便也不会用权术逼得两家相争。
“如何?可是听了骆家,心神往之,要去请个小将军当当?”骆南晴见许从安直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快。
“小姐说笑了,小生一介书生,岂是耍刀弄枪的人。只是这骆家实是有些遥远。怕府上过来要些时日。”许从安话并不说完,这是读书人的通病,骆南晴也知道,这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蹚这滩浑水。
既然你不说破,那我就顺着你说,“正是如此,不如我与公子一道回京吧。那些人既以为我是你的女人,便只能跟着你回去才不叫他们生疑,事后,势必不会亏待了公子的。”
骆南晴话说得满满当当,直叫许从安找不着理由拒绝,说不顺道,他日相见,难免尴尬,想着既然父亲是同僚,能帮衬便帮衬吧,也不知这骆家小姐是如何惹上那些人的,又怎会独自一人来幽州。
“小姐不怕小生对小姐不敬吗?”许从安觉着这女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就这般与陌生男子一道,这番性子定是要吃亏的。
“就你?”骆南晴上下打量了从安一会儿,“你倒是不敬个给我瞧瞧,看我不撕烂你。”许从安既是作男子装扮,周家替她寻了个懂医的丫头照料着,那丫头是周家的家生奴,机灵不足,忠心有余,学医时时常疑惑不解,许从安指导了几次便也对这医术产生了兴趣,多年研习,怕是与御医比上一比也无不可,此番她瞧骆南晴呼吸吐纳自是明白她是懂武之人,只是亦觉得她如此嚣张难免惹祸,却也只能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可是不信?”骆南晴瞧许从安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心下便不甚开心。
“小生只不敢不敬罢了,前面靠了岸,便只能走陆路了,小姐可还是同行?”许从安说着便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拿了出来,芍药因带着众多医术药材,不与从安一路,此刻怕早入京了,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跟着他们一道的。
“那是自然。”骆南晴为躲壮汉,自是要跟着许从安的。两人上了岸便租了马车,只是这马车才行出不到一炷香,骆南晴便开始抱怨起来,“这马车又挤又硬,难受死了。”
“骆小姐,你尚有追兵四处找你,还是小马车里呆着罢。”许从安内心很是烦躁,若不是怕被这骆小姐惹上麻烦,自己至于租这破旧的马车么?自己何时受过这罪,屁股都快磨破了,这小姐倒好意思埋怨。
骆南晴自然也懂这分寸,埋怨了几句也无其他,心烦气躁之时,偏头看见许从安不耐的表情,心下觉得舒服了许多,这人细皮嫩肉的,怕是比自己还不适吧,那隐忍的表情倒是好玩,“公子,不如,让奴家坐你怀里吧。”骆南晴说着朝许从安眨了眨眼睛,许从安才不吃她这一套,她坐自己怀里,那自己坐谁怀里去,怀里自然是软绵绵的,她想得倒是美,“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一辆马车已是不妥,还是疏离些较好。”说着又往边上靠了靠,颠簸得更是厉害。
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骆南晴又坐不住了,掀开门帘对着车夫吩咐道,“这时辰该用午膳了,前头找家店歇息一下吧。”那架势叫许从安恍惚自己才是个搭车人,可一想,这车的确是自己掏钱租的呀,这人怎指使起来丝毫不觉不好意思呢?却也只能跟着她下车打尖。
这官道上人来人往,店面虽小,却忙得很,大多东西都是客人自己动手的。
骆南晴走在前头,许从安跟在后头遭罪。
骆南晴给自己倒了碗水,那水壶便歪在那儿,许从安耐着性子摆正倒完水,还没喝上,就挺“哐”地一声,骆南晴将空碗扔进了边上的篓子里,许从安微微皱了皱眉,喝了水,将碗轻轻放进篓子里。
店里还摆着一些小菜叫客人自己打点,届时数盘子算钱。骆南晴打了碗小菜,那勺子就随手一放,却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转了个弯,整个躺进了盆里,许从安那一肚子火又不好发出来,捏着手指将菜勺捡了出来,却是对拿菜失了兴致。
“这是什么糕点,你帮我切一些。”骆南晴手上拿着盘子,便指使起许从安来,许从安自小也是当着小姐大的,哪儿有伺候过人,此前便被骆南晴的无礼惹了一肚子的气,此刻正想发作,却又瞧身后的人还等着,只好放下手上的盘子,帮骆南晴切起糕点来。一刀下去却是太大快了些,骆南晴又是不满地嚷嚷道,“太多了太多了,我才不要这么多。”
许从安深吸一口气,又将那糕点切了一块儿下来放在自己盘里,骆南晴还是不满,“我这也太少了。”许从安二话不说又将自己盘里的切了一块儿放在骆南晴盘里,骆南晴这才满意。
待小二招呼完前桌的客人,骆南晴正对着那糕点难以下咽,直觉自己还是要得太多了,这糕点着实粗糙了些,也太难吃了,却也不喊出声,自顾将糕点对着茶水咽下,许从安却是有些不懂起来,这人看着娇蛮无礼,倒是不浪费粮食。
骆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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