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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

我会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雪融。

拽着岸边已经枯黄的水草芦苇爬上岸的时候,成功的凤兰像个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他抬头,隐约看到了人影,却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红珠城里面,司徒雪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面组织着严密的防御工事一面安抚民心,幷监督工兵日夜不停地挖着地道。

几场突围都没有任何回音,司徒雪融却已经没有精力担忧刘青以及其他部将们的安全。

城内的余粮说是还能维持月余,事实却还要拿出一部分来供养不能自由出入的百姓,已经撑不了几天。

和赫连渊一起戍边两年,司徒雪融清楚他虽然高傲自负好大喜功,却断然不会是卖国求荣之人,然而为何直到现在都不出兵援救反而放纵北漠行径,实在让人费解。

他亦担心北漠会在近日内运来云梯。作为对策,他已在城里布置好了阵列,倘若城破,城里十万大军可以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北漠巷战到底,鹿死谁手还在未定之天。

可是无论地道还是巷战都不会是好的选择,不是铤而走险,就是要伤亡无数。

束手无策,这就是司徒雪融当即的真实心情。

上天给了他一个凤兰,让他奇迹般地重获健康拾得幸福,却又派下来一个罗琛,逼得从来都驰骋沙场百战百胜的他焦头烂额。

围城十天,军心未动,营内城里井然有序,因为大家都相信镇远大将军,相信他有力回天,谁也看不到他背了多少压力寝食难安心力交瘁。

就算实在疲备了合眼休息一下,也总是做些荒诞恐怖的恶梦。在一片血红里,凤兰在越走越远,他拼命追,却无论如何追不到。

从那之后,司徒雪融几乎不敢睡觉,他怕会做重复的梦。

小时候家里的老人说过,梦一般不是真的,可是一个梦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就是上天在预示某个现实了。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差点崩溃,不敢想如果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时,从此和这辈子给了自己无上幸福的人天人永隔,将来的人生还要怎么办。

他只能忍着泪水,紧握着香囊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坚强。

凤兰是被吓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心跳得毫无章法,翻身坐起来,大口喘息着平复。

温暖的炕,白色的床帘,凤兰楞了一下,随即醒悟自己还肩负的使命,警觉地掀开帘子环视了四周。

不远处挂了一副铠甲,是华都将领穿的那种,好歹是在自己人的阵营,凤蔺大大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却一阵晕眩倒回枕上。

此时门响,有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

一名红衣男子出现,生着一双桃花眼,五官也算得上俊美动人,神态却有些张狂。凤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在把玩着什么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买了之后就拿腰带系着带在身上的白玉砚台。

凤兰看着他摆弄着砚台眼神促狭,又带着一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的敌意,不知道他是谁想干什么。正暗自皱眉,红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凤兰凤公子?」

大名鼎鼎这个词用在凤兰这种无名小辈身上可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凤兰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因此不敢随便开口,好不容易还活着,雪融的命说不定还捏在自己手里,如果现在说错话前功尽弃,还不如直接跳漠河自尽。

他不说话,红衣男子也不逼他,径自走近细细看了凤兰的脸,很阴阳怪气地赞道:

「凤公子果然是天生尤物,这相貌没话说了,而且居然以一人之力在这种天气横渡漠河,真是让我赫连某人敬佩叹服啊……」

凤兰震了一下:「你就是赫连渊?」

他自然不能相信,若眼前之人是罗琛,对他冷嘲热讽他还可以理解。然而赫连渊好歹是华都将领,两人不曾交集,就算如传言所说已经投敌,也不至于会对他凤兰有特别的针对。

「你觉得我是像还是不像呢?」红衣男子有些恶质地笑起来,起身做要走状。

凤兰可没心思和他玩猜谜游戏,连忙抓住他,却被男子故意用力一带,从床上跌下,栽到冰冷的地面,关节磕得生疼。

凤兰脑子沉沉的,有点耳鸣。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伸手摸摸脑袋,都是自己的体温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风寒很严重,睡了三天。」红衣男子已经坐到桌边开始倒茶,还悠闲地好心提醒。

三天……凤兰抖了一下,在这种危急关头,三天已经是不可承受的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咬牙站起来,看着赫连渊让人心急的悠然态度,扑过去夺下他手里的茶壶就砸到地上。

「将军!」

外面有人听到响声,红衣男子面如寒冰地说「不要紧」,继而倨傲而狠厉的瞪着凤兰。一声「将军」已经让凤兰心里有了谱,他摇摇晃晃地站着说:「你果然就是赫连渊……」

「是又如何?」赫连渊终于挑眉承认。

赫连渊对他无故敌意浓烈,是敌是友实在难辨,这样下去,要求他出兵救雪融恐怕是难上加难。尽管知道可能无济于事,凤兰还是要张口求他:「赫连将军,红珠围城,雪融……司徒将军十万大军都困在里面,请你出兵救他,求你了……」

凤兰说得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想要换词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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