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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说这么多。”

程振云抬头盯着项真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我喜欢星星。”

项真:“……”

言下之意是不喜欢我吗?

兴趣是与能力相适应的,“爱”也是。

项真擅自拓宽了这句话的主语。云老师关心星星,而项真只关心他。也许云老师有足够心胸与智慧去爱整个宇宙,爱那些项真甚至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星星。那都是很好很好的。

项真想,他自己就没有那么好。他那么挑剔,娘炮,爱哭,心胸与眼界都小得不般配体型。他的心脏里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自我意识和悲欢喜怒,随手一捉都是黏腻的情绪,哪里还放得下整个宇宙和那所有闪耀的群星呢?

项真看不到那些的。

项真只需要一颗星星。他只爱那一颗星星,一颗属于他的星星。

如果他的星星也爱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9章

[私信]一页真:云老师~

[私信]一页真:有没有一种星星的亮度会周期性变化呀?

[私信]云行鹭:造父变星。

[私信]一页真:Σ( ° △ °)

[私信]一页真:名字好帅气啊!

[私信]一页真:谢谢云老师!

于是项真知道了,他的星星就是一颗造父变星。

那颗星星时明时灭,亮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光都融汇在云老师的视线里,而转亮为暗只需要拴上一双小小的耳塞。项真总觉得云老师的耳塞是个隐身标志,戴上之后人就忽然从现时现地消失,去到了群星所在之处。

有一回项真问他的星星:“云老师平时听什么歌呀?”

他的星星在处理数据,整个人被项真像特大号的树袋熊抱树枝一样从背后搂在怀里。自从项真机智地把空调拨到了24°,云老师再没有拒绝过他的身体接触,最多只是在项真小儿女情态玩弄他颈后或腰际的皮肤时漫不经心地飞一眼作为警告。

程振云答道:“不听歌。”

项真捏了捏他的耳垂:“可是云老师经常戴那副耳塞呀,原木色的那副。”

程振云“哦”了一声,思索片刻,起侧兜里掏出耳机袋递给项真:“装饰品。表达‘不想讲话’的意愿。”

“……”

项真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一对没有任何电子元件纯属装饰品的耳塞。他简直不敢回忆他趁云老师戴耳塞时讲过的那些羞耻py了。撒娇说想跟云老师做,自说自话演独角戏,还有那句操哭云老师……

项真:“……云老师没有当场戳穿,还真是很给我面子……”

程振云抬起头,蹙着眉认真纠正道: “我只是‘不想讲话’。” 项真低头与他对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想讲话”了,只是伸手揉了揉云老师眉心的褶皱。

程振云极少主动去找项真,直接导致项真在训练场看到云老师时,只以为那是个样貌相似的路人。

“样貌相似的路人”从出现开始就坐在场边的休息椅上没挪过地儿。项真老忍不住往他那边瞟,越瞟越觉得眼熟。那套只差把“我懒得逛街”写在前胸上的t恤仔裤,看起来能给北京大风直接刮走的小身板,还有莫名顺眼的懒散坐姿……

项真吩咐一句让学员们自己练投篮,自己大步往场边跑了过去。

项真说:“云老师!你怎么来了?”

程振云像一株阴生植物似的把自己种在树荫里那半截座椅上,才一小会儿就被热得蔫了,白t恤贴身部位的布料被汗浸成了半透明。他恹恹道:“来找你。”

项真心花怒放。

这会儿已经不是全天最热的时段了,对于成天待在空调房里不肯出门的云老师来说却也一样是难受。项真犹豫地回头看了场地一眼。他其实挺想立即陪着云老师走人,然而今天已经排了下午和晚上的三节课,项真要到9点才下班,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替。

他想了想,先把云老师带回了教练的休息室。这个时间训练营的教练都在上课,休息室空无一人,项真把空调打低,又从自己柜子里翻出来一件轻薄的运动外套递给程振云。他们俩身高差了20厘米,项真的短款外套在程振云身上简直像少女的男友装,看得项真心中一荡。

云老师一如既往一无所觉,面无表情地拽着过长的袖子跟项真挥手告别。

休息室的窗户正对着球场。项真意识到这一点时 ,示范的次数不知不觉就变多了,动作间还很有心机地注意了身体姿态。如果说云老师会看他打球的可能性就像大海中捞到一枚针,那项真愿意买下全世界的针来填出一座海岛。

一节课卖力地表演完,项真趁着课间独自溜回了休息室。他本想着,就算不能开启新py,至少可以与云老师独处一会儿、补魔充电的,结果进屋一看,程振云披着他的外套蜷在沙发上睡着了,顾瑜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项真:“……”

注意到项真进来,顾瑜冲他招了招手,指着熟睡中的程振云,口中啧啧有声:“这就是你的云老师啊?想不到项小真你浓眉大眼的居然好这一口……他成年了吗?”

项真:“……云老师跟你一个年纪。”

顾瑜:“……”

看来不是我没眼力。项真欣慰地想。

顾瑜面不改色换了个切入点继续开嘲讽:“你口味也是变得快,上一个还是目的地那个肌肉0吧?这次居然换成了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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