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白秋令于是踩着唐昀的脚印也走过去,谢道:“多谢阁主。”

往里走了得有近百步,白秋令再环顾四周的时候,周遭的景致已然是不同了,想不到那几株剧毒的花草背后竟然别有洞天,放眼望去,那满山红的白的花相互点缀着像是画在苍翠的半山腰上,耳边除了风吹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还有若有似无的潺潺水声。

他往边上走了几步,探出身子四处望的时候不自觉地踮了踮脚,回身再问唐昀:“阁主,这附近可是有溪流?”

“再往里走上一段路便可见一条小溪穿过,秋秋这边走,当心脚下s-hi滑。”

唐昀摇着扇子将白秋令继续往里引,穿过面前的灌木丛后,两人刚跨出去,头顶便投下来一束阳光将白秋令团团“包围”,他身上穿着唐昀找人专门定做的衣裳。

同一块料子,唐昀身上是火一样的云纹,他身上则是银白的枫叶。

“这桃花涧,春天的时候开满了海棠,夏日里远山郁郁葱葱,半山腰上长的是什么花我也不太知道,这到了秋天去,”他看着白秋令衣裳上的枫叶,笑说:“就是满山火红的枫叶,煞是好看。”

“原来这里叫桃花涧。”白秋令循着溪水的声音靠过去,脚下踏着刚落的树叶,压进松软的泥土里。唐昀低头看着那泥土中若隐若现蒙着的一点残绿,再抬头时看到白秋令颀长匀称的背影,顿时觉得这山涧中清风拂面,鼻尖窜入丝丝槐花清香,好像比往日都要凉快了许多。

这才是桃花涧的盛夏,他想。

白秋令终于站在了溪边,两边的海棠和樱花已完全谢了,只剩些枯黄的花瓣被泥土一点一点吸收,面前这溪水像是也带了阵阵清香穿风而过,他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撩了衣摆俯身蹲下去,手伸到那冰凉的溪水中,指间都是温柔的水流,他回身仰头对着唐昀笑了笑,说:“阁主这处‘宝地’当真是美如画卷。”

“比云隐山还美?”唐昀也跟着笑,手中的扇子啪一声收在手心,也跟着蹲下去蹲在白秋令身边,看他面上半透明的轻纱映着夕阳余晖,也映着粼粼水光,眼底像是装了水中月,一双眸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只是随口一问,白秋令却是认真地思考起来,沉默半晌他才说:“阁主这处美,美得清新动人,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景致,云隐山也很美,更多些庄严肃穆出来。”他站起身又在河边走了几步,抬手正好接住一片落叶,望着远处荡漾的花海,又道:“我长在那里,为那里的险峻的地势护佑,多年来才不被人扰了清静,也能专心致志的钻研剑术。”

唐昀静静听他说着,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他的身侧,空闲的一只手轻而缓的抬起来,将他背上乱了的发丝一点点轻柔地理顺,柔声道:“继续说。”

白秋令此时像是心情十分的好,他几乎是雀跃地回过头,脸颊一侧正好“撞”在唐昀的手背上。

隔着那一层又轻又薄的纱,两个人的体温都碰撞在一起,唐昀手上动作一滞,只呆呆地将手贴在他脸上,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缓缓渡过来,从指节到掌心,融着自己的温度再一点一点渗入血液里,窜遍了全身,窜进自己的心脏,停留在柔软温暖的一处就不肯再去别的地方。

而后就在那心尖上,捏住了自己的生机。

白秋令匆匆别过头,轻咳两声脚下也挪了两步,站到那海棠树下去了。

唐昀的手却还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垂下去,重新背在后背。他的扇子又开始摇,心中感叹桃花涧的夏天好像又从未这么热过。

“秋秋像是很喜欢这里。”唐昀笑着问白秋令,心跳又恢复如常,只是手背还烫着,隔着衣料都要将后背烧着似的,他也后退一步,怕让面前这人身上的槐花清香迷了心神,扇子扇得愈发的快。

白秋令未觉察他的异样,神色如常道:“喜欢,阁主这桃花涧,是酷暑贪凉的好地方,想必凡是来过的人都很喜欢。”

“旁人喜欢不喜欢不要紧,你喜欢便好。”他看白秋令脚步一顿,忙又解释:“这桃花涧是我为家姐找了许久才找到的练功的地方,从来不让外人进,我也小心地管着,如今能得秋秋喜爱,那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

白秋令抿唇,说:“上次便听阁主说家中有位长姐,不知令——”

“家姐去世多年,若她还在世,定然也会很喜欢秋秋。”

唐昀一边说话一边引着白秋令朝远处的阁楼走,心头涌起些唐婉的往事,不免心中苦涩,白秋令许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直跟在他身侧也没再多言。

第二十七章 听风

两人前后错开半步,走了一会儿,在阁楼前停了下来。

唐昀抬手指了指背后,对白秋令说:“凭楼阁中除了我姐,没人用剑,这常是用来存放我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他说着话向身侧的人伸出了手,白秋令错愕之余,一手握剑一手背在身后不知作何反应。唐昀便又道:“秋秋不要多心,只是阁中机关甚多,且极快,我怕来不及提醒,要是伤了秋秋可不好。”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白秋令将信将疑地把手从背后拿出来,半握成拳垂在身侧,看上去还犹豫着。唐昀适时又添了一句:“走过这几步,过了那扇门就好了。”

“那便——那麻烦阁主领路了。”白秋令轻咳两声将手搭在唐昀的手心,立刻又找回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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