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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借着刘时雍上表请辞,援引

马负图之例,体恤旧臣,悉从其愿,堵住了朝堂上那些大头巾的嘴,哈哈……」。

「刘大夏四朝老臣,朝野久负盛名,如今六科与六部陆续有人上本,请皇上

慰留,不如就坡下驴,请万岁爷收回成命……」才养好了伤的魏彬壮着胆子提议

道。

「君无戏言。」刘瑾冷冷扫了魏彬一眼,将他后边的话全堵在了肚子里,「

圣上加封刘大夏太子太保,恩赐车马荣归,一应仆役供应俱按旧制,恩宠无以复

加,难道还要为了那帮酸子的几道奏本,自食其言,朝令夕改么?」。

「刘大夏去位已定,多说无益,只是内阁众人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今讨论如

何应对才是正经。」丘聚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魏彬闻言讪讪,和他同病相怜的马永成阴阳怪气道:「如何应对?平日里虾

兵蟹将互有损伤,双方都未曾动了筋骨,现而今可是卸了人家一条膀子,怕是内

阁活吞了咱们的心都有」。

四下打量了下堂中众人,马永成冷笑道:「咱比不得您几位在东厂位高权重,

也不如张公公在乾清宫伺候万岁爷的情分,更没有罗公公那让皇上离不开的甜食

手艺,啧啧,怕是要不了几日哥几个就成了朝臣的箭靶子了」。

躺枪的罗祥咧嘴一笑,没有说话;丘聚两眼一眯,寒光闪动。

「老马,言重了,言重了……」谷大用连忙出言安抚,笑着打圆场。

「什么言重,咱家命贱骨头轻,可撑不起几次廷杖。」马永成愤愤道。

「若非咱家念着旧情,你这几两骨头早就该凉了。」刘瑾眯着双目,似乎看

都懒得看一眼,「既然晓得命贱,就不要说这些贱话」。

「你……」马永成作势欲起,还是狠狠倒在了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

看这位总算安生了,谷大用才对着刘瑾堆起笑脸:「既然这事也非我们本意,

不如请您老去和内阁诸公解释一番,消弭误会也就罢了」。

「推给圣上?」刘瑾一手指天,摇了摇头,「这不是做奴婢的该干的事,咱

家也没对他们解释的必要」。

刘瑾缓缓站起,看了眼众人,「今儿个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今后的日子收

敛点,少做些授人以柄的蠢事,都散了吧」。

众人无奈散去,单单留下了三铛头白少川。

「小川,交待你的事怎么样了?」刘瑾懒洋洋地问道。

「人已找到了,江夏人,姓曹。」白少川神色淡淡,霁月清风。

「这混小子真不让人省心。」叹了口气,刘瑾揉了揉眉头,「让你费心了」。

「为督公分忧,份内之事。」仍是语调平静,不喜不悲。

「去趟宣府,给我办一件事。」刘瑾站起,走向后堂,「顺便把那小子带回

来,别他娘在外边给我惹祸了……」。

东厂内诸大珰鸟兽四散时,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府上却是高朋满座,朝野名

士齐聚,为刚刚到京的吏部侍郎王鏊接风洗尘。

李东阳以文章领袖缙绅,每日朝罢,门生弟子登门谈文论艺,已成惯例,所

谓君子群而不党,自不虑小人诋毁。

「子容迎接老师北上,一路辛苦。」一个三角眼的丑陋文士笑对徐缙道。

「昌国兄言重,后辈本分之事,何敢言苦。」徐缙恭敬回道,眼前人虽貌丑,

才名却远在他之上,正是和唐伯虎等人并列为「吴中四才子」的徐祯卿。

「不是言重,是谬言了,借迎泰山之便,与佳人小聚,这是大大的美差啊」。

另一个身着白色直裰的年轻人爽朗笑道。

闻言徐缙面色涨红,连连道:「何出此言?何出此言?」。

「好了惟贤,子容是老实人,经不得你此般玩笑。」徐祯卿对着年轻人轻喝

道。

年轻人名叫顾应祥,也是弘治十八年进士,家住浙江湖州府,听了徐祯卿之

言,故作怏怏道:「你们两个吴中才子,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浙江人,不公啊不公」。

「惟贤这话有失偏颇,府上从令尊才开始客居长兴,祖居却是长洲,与二位

徐兄仙乡毗邻,说起来倒是我这个无锡人更像外人。」另一个唇上蓄着短须的年

轻文士插进话来。

「舆成,你也要凑上一句不成,来来来,顾某今日便舌战南直隶诸才子,不

亦快哉。」顾应祥先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拉起架势,准备开撕。

文士摇了摇头,不理这位无理搅三分的同年,笑对徐缙道:「子容南下北上,

怎没带些方物小吃回来?京师万般皆好,可这饮食却是不惯」。

那边正撸袖子的顾应祥猛地凑了过来,「舆成兄所言极是,哈哈,原来你也

是一老饕,真不愧也姓顾」。

瞬间被顾应祥归为同类的名叫顾可学,二人四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徐缙,大

有对方不拿出南方特产小吃决不罢休的架势。

只要不拿自家娘子打趣,徐缙霎时灵台清明,轻笑道:「礼物自是备下了,

不过几位年兄都是文坛才子,科场fēng_liú,若是些口腹之物,岂不落了下乘」。

不理撇嘴失望的二顾,徐缙取出一方书匣,对徐祯卿道:「昌国兄,征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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