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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怨不得你,都是刘建那竖子,狗肉上不了席面」。

「龙宸那帮家伙不靠谱,黑魔海那伙人更黑,说翻脸就翻脸」。

「这也是没想到。原以为吕家那窝草包好收拾,谁能料到区区一个吕巨君,

会那么棘手?左武军、兽蛮人、董卓的凉州军……要不是金蜜镝那老狗玩命,吕

家真不一定会输。说来刘骜结了多少仇家啊,个个都巴不得他死」。

「他得罪了多少人?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吧。咱们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公平

信誉。汉国朝廷天天这么折腾我们做生意的,谁他妈受得了?说课税就课税,说

关门就关门,当官不要商贾出身,轮到打仗却让我们做生意的上阵,还他妈跟一

帮贼配囚编成一军。我们就做个生意,犯什么天条了?就当犯人处置?」。

「行了老庞,别发牢骚了。你比我强多了,好歹十六少没事。陶家的五少爷

这次也入宫了,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活不了」。

「你运气也够背的,陶五爷眼下可正得宠呢。他老子不争气,原想着他们这

一支要败,谁知道陶老爷子隔了一辈,指名让他进钱庄打理生意。不过你也别太

担心,陶五爷是个有福气的,多半没事」。

「这次城里大乱,别人都往外跑,我在路上找了个人,冒用文书混到城里,

就想着万一陶五爷出事,我干脆死城里算了,也免得连累家人……」。

两人想到前途,都忧心忡忡,没了说话的兴致,只闷着头赶路。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拐角处远远传来一个声音,两人齐齐停住脚步,随即藏起身形。

「贼不走空!来都来了,好歹不捞点儿啊?我又不去挖姓殇的祖坟,就捡个

仨瓜俩枣的,他还能跟我来真的?我说善儿啊,咱们不是去长安的吗?你非要绕

到洛都干啥呢?」。

「散心」。

「有心事啊?」。

「没心事」。

「反正这会儿没旁人,咱俩唠会儿嗑」。

「没心情」。

已死老僧一脸的痛不欲生,「你小时候可喜欢跟我唠嗑了,喂个糖豆能唠一

宿,咋越大越不可爱了呢?」。

静善恼道:「我都不是吃糖豆的小娃娃了」。

「那你想吃啥?我给你找去!吃肉也行啊,咱们背着佛祖偷偷吃,吃完再持

戒」。

静善喝道:「谁」。

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甬道中,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武士服,长发挽起,扎着

英雄结,英气逼人。

「我姓云,你们是?」。

「贫尼静善」。

云丹琉仔细看了她一眼,「我们是不是见过?」。

「不可能」。已死老僧道:「我们跟你云大小姐从来没打过照面」。

云丹琉奇道:「你认得我?」。

「这不刚认识吗?你说姓云。大小姐嘛」。

云丹琉道:「告辞了」。

「萍水相逢也是有缘,给点儿钱吧」。

云丹琉一手按住刀柄,「我要是不给呢?」。

「哈哈哈哈」。已死老僧摸着光溜溜的头皮,匪气十足地大笑起来,「那我

就只好下手抢啦」。

笑声未落,他压低声音对静善道:「云家有钱的很。一会儿我制住她,你摸

摸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全弄走。出去我就给你买肉吃」。

静善道:「告辞了」。转身就走。

「乖徒儿,你别走啊」。已死老僧慌忙追上去,「偶尔劫个道散散心嘛,佛

祖都不会怪罪的」。

云丹琉松开紧握的刀柄,微微舒了口气。那个老和尚修为怪异,自己也看不

出深浅,但带给自己的压力极为恐怖。一旦交手,自己连脱身的把握都没有。

她刚要转身,却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把自己拦在中间。左边一个,是自己

交过手的庞白鹄。右边那个自己也认识。

「你是晴州会馆的管事,杜奕?」。

那个瘦点的赔笑道:「大小姐好记性,连我这种小人物都能记住」。

「你们也想硬抢?」。

「不敢不敢,」杜奕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的只是想请大小姐赏个面子,一

起去拜会程少主」。

云丹琉轻蔑地笑了一声,「绑架吗?」。

杜奕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庞白鹄已经「扑嗵」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地说道:「我们哪儿敢啊。小的是大小姐的手下败将,真不敢与大小姐为敌啊。

只求大小姐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你们两头堵,是想上来动手的吧?」。

「不是不是」。杜奕连连摆手,「我们差事办砸了,回去也得死。这会儿也

是逼急了,想巴结上大小姐,好跟程少主说和说和」。

「你们要说和,直接去找他啊。跟我说什么?」。

杜奕说着也跪了下来,「哎哟,那位程少主还能不听大小姐的?大小姐别怪

我多嘴,程少主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绝对是又敬又爱,那心思全都写

在脸上!要我说,只有程少主这种不世出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大小姐这样的绝世

佳人。程少主英雄了得,也只有大小姐这样了不得的人物才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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