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17(4/5)

旁,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它。

等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眼泪才掉了下来。

一粒粒的,像透明的老鼠屎。

※※※※※※※※※※※※※※※※※※※※没两天,新宿舍楼正式投入使

用。

神使鬼差地,我就搬到了学校住。

记得是个周六,中午放学我就直奔家里。

母亲不在,锅里闷好了咸米饭。

我坐到凉亭里闷闷地吃完饭,又懒洋洋地抠了会儿脚。

阳光很好,在烂嘉陵上擦出绚烂的火花,我突然就一阵心慌。

回到自己房间,床上码着几件洗净的衣服,其中就有那天晚上脱到父母卧室

的运动裤。

我有气无力地瘫到床上,再直挺挺地爬起来,然后就开始整理铺盖。

说铺盖有些夸张,我也懒得去翻箱倒柜,只是操了俩毛毯、一床单,外加一

床薄被。

用绳子捆好后,我又呆坐了半晌。

我甚至想,如果这时候母亲回来,一定会阻止我。

一时间,某种危险而又微妙的幸福感在体内膨胀开来,我感到自己真是不可

救药了。

入住手续草率而迅速,整个下午我都耗在篮球场上。

其间隐约看到邴婕在旁观战,一轮打下来却又没了影。

我竟然有点失落。

四点多时回了趟家,母亲依旧不在,我就给她留了张字条。

这种事对我来说实在新鲜,有点矫情,简直像在拍电影。

记得当晚搞了个数学测验,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狗屁玩意,总之晚自习只上了

两节。

当栖身崭新的宿舍楼里时,大家的兴奋溢于言表。

在一bō_bō被持续压制又持续反弹的叽叽喳喳中,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星期天上午是实验课。

九点多时,小舅妈虎着脸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她脆生生的,却像个打上门来的母大虫:严林,你给我出来!在呆逼们幸灾

乐祸的窃笑中,我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台阶下停着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扎着一床铺盖卷。

小舅妈抱臂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说咋了嘛,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小舅妈冷笑两声,半晌才开了口:「不跟你废话,你妈没空,让我给捎来。



说着,她从兜里翻出二块钱给我。

我条件反射地就去接。

她一巴掌把我的手扇开:「你还真敢要?」

教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我的脸几乎要渗出血来。

小舅妈哼一声,问我住几楼,然后让我抱铺盖卷带路。

一路上她当然没忘撩拨我几句。

等整理好床铺,小舅妈让我坐下,一顿噼头盖脸:「是不是跟你妈吵架了?

啊?你可把你妈气得够呛,眼圈都红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干啥

坏事儿了你,真是了不得啊严林。」

她说得我心里堵得慌,于是就把眼泪挤了出来。

起先还很羞涩,后来就撒丫子狂奔而下。

水光朦胧中我盯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膝盖,耳畔嗡嗡作响。

小舅妈不再说话,捏着我的手,眼泪也直往下掉。

后来她把钱塞我兜里,说:「我看你也别要脸,撑两天就回家住去。你妈保

管消了气儿。」

临走她又多给了我五十,叮嘱我别让母亲知道。

「还有,」

小舅妈拽着我的耳朵,「别乱花,不然可饶不了你。」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见着母亲。

饭点我紧盯教师食堂门口,课间操时间我熘达到操场上,甚至有两次我故意

从母亲办公室前经过。

然而并无卵用,母亲像是蒸发了一般。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简直吓了一跳。

经过一夜的酝酿,我却渐渐被它说服了。

周三吃午饭时,我眼皮一阵狂跳,心里那股冲动再也无法遏制。

扔下饭缸,我便直冲母亲办公室。

哪有半个人啊。

一直等到一点钟才进来个老头,问我找谁。

我说张凤兰,我妈。

他哦了声,却不再说话。

恰好陈老师来了,看到我有些惊讶。

她说母亲请了一上午假,下午也不知道有课没,咋到现在都没来。

之后她往我家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不顾陈老师错愕的目光,我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校门紧锁,门卫不放行。

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那儿有片小树林,可谓红警cs爱好者的必经之地。

翻墙过来,我直抄近路。

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

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

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

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日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奇的目光。

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头。

家里大门紧锁。

我捶了几下门,喊了几声妈,然后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不由整个人都瘫在门

廊下。

气喘匀了我才缓缓爬起,从奶奶院绕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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