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atm记

我看树上也是睡不长久，这天也要下雨的样子，青一块紫一块的云在上面过着。我想好了，今天我换去atm机棚子底下睡。深更半夜谁来取钱找死呢。我安安稳稳平躺下来，长宽高合适，柔和的灯光四向射去，也不觉难熬的夜啊我很孤单容易遭遇狼虫虎豹的袭击。

我正要睡，一个胖婆娘急呼呼冲到机子前，踩我身上，塞卡噔噔噔按密码唰唰唰出钱。——这时，一蒙面男人抱住她低声说，钱呢，密码——胖婆娘乱点头，胳膊碗口粗——我侧身望着他们，闹什么闹。蒙面男看脚底下起来个人，哎呦就跑，从我头顶跨过去步幅太大，栽倒机子外面去了。我用要饭棍点着他肾穴说，不许动！

夜遇记

夜深人静，这个城市非常好看，鸦雀无声的街道，霓虹灯炫着花花闪闪的色彩，寂静的可以产生幻觉。尤其是在八车道的大街，直线画出的分割极其明显，两排路灯的照射，昏黄中可以看到水瓶闪烁银色的光影。这是我既尽情又开心的时刻，我可以忘乎所以一晚上不睡觉走下去，在两岸人去楼空的繁华里，走向夜风吹拂在路边的水瓶。

就这样在这宽阔的街道上走去，一直向前，迎着微风的习习，迎着刺骨穿透胸前窟窿刺穿心脏的跳动；偶尔身边疾驰而去的渣土车，然后复归寂静夜晚的美丽，已经抱着美女甜甜睡去的哥们，现在也已寂静不再忙碌。

我走上了红地毯，令人心醉的公交专用道那条红色的路面，见证我成功拾到水瓶的红地毯；此时两旁欢呼口哨的人群，眨眼咔嚓的闪光，致意挥手的礼貌，屁股摆出的泡死……。尽情得意澎湃在这见证我拾到十个水瓶的红地毯。

当经过公交站台上那大橱窗时，出现一蛤蟆人形突然伸出四腿跳起喊，——哇！哥，买500送500。短裤腿，蓬乱的头发，面黄肌瘦的蛤蟆。我往后一闪，吓死我你，再也不敢正视他要吃虫子的表情——那，为什么他的脚下能搁着咬烂的那只苹果，还有一大桶油。嗯？我拎起油桶开盖就喝，是真的一大桶油，我实在是渴了，咕咚菜籽油咕咚菜籽油的香味，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喝过油之后，大油桶对我非常有用，同我梦中女人一样忽然出现在面前。我抱着她，我搂着她，我是多么需要她，我是多么喜欢她；难觅的大油桶，无价之宝的大油桶，寻寻觅觅的大油桶。我紧抱着她，去到被链条栓起的红色消防栓，然而没有水出来，一滴水也没有出来。我舔舔上面的水雾，失望地徘徊在消防栓的上下左右。

一个小美女喘吁吁跑来扑向我怀里，我搂她问她不要急嘛。她说，哥，见到过手机吗？我的手指指向蛤蟆人形裤管的脚下。她跳起来拿起手机就跑——我说，油桶呢？她说不是的，她和朋友撕扯时就在那里的。她对我一笑，令人甘甜心荡的跑向夜色里。我痴望她的背影，俊俏美丽小鹿的小美女。

我掀开油桶继续喝着口渴的油。这么晚了，红地毯上人毛也不会有。

夜遇后记

我仍在红地毯上走的舒爽，唱着咏叹喔喔我的太阳，后背一股冲击波，差些把我呛倒；一女孩骑马样骑我后背，小腿夹着我，左亲耳朵右亲脸颊，全是抹着唾沫。她黑嘴说，哥呀，找到你了，晚上我陪你了。我说，正走红地毯呢我就睡的。她说，急啥，知道不，见你后，就想你迷上你。哥呀，晚上我陪你了。我说，外面冷啊，水瓶难找，我渴得很。她说，有你好好，不用看他们脸色了。我说，我渴得很。她忙从挎包拿出小瓶酒倒我嘴里，这酒味像是外国那个酒庄的老陈醋。我咂咂剩饭嘴，嘴巴一直张着要喝。她一直倒酒，咯咯笑着我喝完这小酒。她说呀，哥，好吧！然后又狂亲我脖子和油泥头发。我说呀，嗯，肚子也饿。她又从挎包翻出巧克力塞我嘴里。我嚼嚼，像是ferrerorocher。我说，下来啦妹妹。她搂的更紧说，我陪你，哥带上我哪。她的手机响了，从我后背下来；接手机说的话，像是外语系之类，叽里呱啦听不懂。之后她向我挥手跑掉了。留下一个窈窕的身影；这时我才看清，她没有丝袜，光着腿，一双小巧的白色高筒靴，很短的小裙，头发飘散在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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