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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赐死宛如,只想吓吓他而已,谁知竟会招致他这样回答。想到这里,孝庄太后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和苦恼中。多年以来,她从来不见儿子对哪个女子如此的钟情,瞧顺治的神情和他话里的意思,竟是对董鄂氏情有独钟且用情极深,自己倒要三思而行,轻举妄动只怕招致儿子偏激的回应。顺治自幼任性倔强,真把他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孝庄太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为儿子也为国家的前途忧心忡忡。她也知道这件事其实全因顺治而起,他太迷恋董鄂氏了,千方百计的要得到这个女子。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付董鄂氏,只怕顺治会勃然大怒从而引出轩然大波。另一方面,孝庄太后也并不忍心降罪宛如,那孩子得到顺治钟爱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不免恼怒,孝庄太后却也不得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合适。
这时,孝庄太后身边的苏嬷嬷端着茶碗进暖阁来,见孝庄太后心事重重,便道:“太后,到炕上歇会吧,您中午没休息,身子会吃不消的。”孝庄太后揉揉额角,无力的说:“福临的脾气是越来越难琢磨了。”苏嬷嬷久在宫中,洞悉一切,劝道:“皇上已经成年,凡事自有主张,您也不必处处替他操心。”孝庄太后道:“刚才懿靖太妃那一通闹,你也不是没看见。我不管不顾岂不是成了纵容皇帝为所欲为。”苏嬷嬷摇摇头,孝庄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便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最是知我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苏嬷嬷道:“您难道看不出来,皇上这回对襄王福晋是动了真情,您倒不如成全了他们。”“成全?怎么成全?硬生生的把人抢进宫来,这事传出去岂不是丢尽了大清国的脸,我们母子颜面何存。”苏嬷嬷道:“照情形看,皇上对这件事似乎不会善罢甘休。”孝庄太后愁眉不展,默然无语。
苏嬷嬷借机进言道:“襄亲王的福晋是个万里挑一的女子,也难怪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可怜她在襄王府中日日饱受折磨,不要说皇上心疼,就是奴婢听着也于心不忍,您以前不是也很喜欢她吗!”孝庄太后道:“博果尔性子急燥这我知道,可他责打董鄂氏也是情理之中。哪一个男人受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苏嬷嬷因势利导,顺水推舟道:“所以啊,您不如网开一面,把董鄂氏接进宫来,为襄亲王另择福晋。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孝庄太后道:“咱们倒是欢喜了,可人家那边肯吗?事关博果尔和太妃的尊严,他们岂肯草草了事。再说,博果尔未必舍得把董鄂氏拱手让给福临,他对董鄂氏不也是眷恋有加吗。本来人家小俩口日子过得好好的,福临非要插一杠子横刀夺爱,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真不知如何收场。”苏嬷嬷道:“唯今之计,您只有考虑皇上,毕竟他是您儿子,也是大清国的命脉。您成全了他的愿望,日子才能过的太平,否则只怕是——”她叹口气又道:“襄亲王年纪还小,事情过去了多半不会再计较。就是太妃那边难办,您只有厚泽施恩,才能解太妃心头之恨。您给她再选位尊贵的儿媳妇,她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孝庄太后似笑非笑的望着相伴多年的侍女,指着她道:“要不是你跟随我多年,我倒会以为你跟福临合了谋。你说的未尝不是个办法,真要这么做了,就得慎重。至尊至贵无非是公主格格、亲王之女,然而眼前哪有合适的人选。”苏嬷嬷道:“满朝亲贵,总会挑出这么个人来。” 孝庄太后叹着气摇头道:“简直是千古奇闻,做皇帝的没有皇帝的样子;做哥哥的没有哥哥的样子。连我这个老太婆也要仗势欺人,真是令人汗颜。”
顺治因为听简亲王说博果尔终日酗酒,也不上朝议事,宣他进宫他也托病不来,有些放心不下。借着到行营校阅绿旗兵的机会出宫,顺治着便服去襄王府探望,随行的只带了安亲王、简亲王二人和一队亲兵。府中下人通报之后,博果尔才醉醺醺的出来接驾。碍于君臣之礼,博果尔虽是满腹恨意却也没有造次。顺治不悦道:“你怎么喝成这样,还有个亲王的样子吗!”博果尔冷冷一笑道:“臣博穆博果尔是无能之辈,不敢劳皇上大驾光临寒舍。”言下之意是逐客了,顺治岂有不知之理,但没瞧见宛如,他始终不放心,可又开不了口问博果尔。安亲王道:“博果尔,不得无礼!你的福晋呢,她怎么不出来接驾?”博果尔没好气道:“她病了。堂兄,您管的也太宽了吧!”“她怎么了,得了什么病?”顺治一脸掩饰不住的焦急。“这是臣的家事,不劳陛下费心。”博果尔梗着脖子恨道。顺治气怒攻心,顾不得避嫌,推开博果尔往厢房奔去,简亲王和安亲王忙跟过去一看究竟。
推开厢房的门,顺治被眼前的景象气的发疯。只见宛如倚靠在床边,披散着头发,鼻青脸肿不说,人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见顺治和两位亲王进来,宛如忙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颤抖道:“臣妾不知皇上到访,未能到门口接驾,请皇上恕罪。”她磕了个头。顺治心痛万分,走上前把她扶起来,深深的凝望了她一会儿,“你抱恙在身就不必多礼了。”他转回头向着博果尔,恨得咬牙道:“博果尔,你是个懦夫!打女人算什么,你该找的人是我!提着你的宝剑到乾清宫来找我!你配□新觉罗的子孙吗!”博果尔也不甘示弱,吼道:“你自己配吗!你有脸见皇阿玛吗,你勾引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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