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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陆弃时虽有几分嗔意,眼里的情意却更甚。
陆弃见灵素朝她望来,也只是笑得敦厚,随意抓了抓她散乱着的青丝,倒果真是少年作派。
“我听闻人姐姐说,大师您闲时爱阅经卷,便差人去中原寻了些经卷残本来,便当作是答谢大师您的谢礼了。”她话落,陆弃便指了指方才她放在桌上的行囊。
这一人说,一人做,她二人这模样落在我眼中,倒真是衬得上恩爱二字。想起昏睡时闻人说她二人如今情意相通果然是不假的。
“既如此,贫僧便多谢了。”我便朝她二人颔首答谢。
“大师不必客气。却不知闻人姐姐不知身在何处?我也顺道给她带了些我这几日新酿的酒来。”
她往周遭望了望这才出声询问我,只她说着,陆弃便又提了提手中的玉壶。怪不得她二人一进来我便闻着一股清香,竟是灵素亲酿的酒。嗯,凭那酒香,定是美酒无疑了。
不过她要寻闻人,来我这房中寻人作甚,我又如何得知。“这,贫僧就不知了。”
“大师真会说笑,方才来的路上,灵素可说这里是闻人姐姐的房,大师您和闻人姑娘都到这一步了,还会不知道闻人姑娘在哪?”陆弃说着还挑了眉一副戏谑的眼神望着我。
咦?这…这陆弃倒真是不语则已,一语惊人。
这里是闻人的房间?我倒未曾注意。这会儿看这房中的摆设,还真是与我初来无情宫所居之处不同。闻人她,怎会让我住在她的房间,那她呢?这几日,她又是住在哪里的。
我这住到她的房中,还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陆弃施主,我和闻人清清白白,不可胡说。”
陆弃闻言只是轻咦了一声,口中喃喃一句,“大师难道不是早就同闻人姑娘在一起了吗?”
原来,我和闻人在别人眼中竟是如此吗?湛一啊湛一,妄你自命高僧,自持有道,可你竟让别人误会你和一个姑娘纠缠不清。
“陆弃施主只怕是误会了。我和闻人只是朋友,别无其他。还请施主不要胡言,实在有损闻人声誉。”我凛了神色,不觉间说出口的话便有些冷冽了。
灵素见此扯了扯陆弃的衣袍,示意陆弃不要再说下去。
“如此,那灵素二人便不打扰了。我还得把酒给闻人姐姐送去。大师您便好好休息吧。”
“告辞。”她二人同声道。我便点点头,回了声,“二位慢走,贫僧不便相送了。”
她二人话毕转身离去,我便又拿起手中经书,正待我重新看起,却听到,门外一道温声响起。
“灵素妹妹不必到处找我了。”
是闻人,她几时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进展得快一些,但就是写不快。
唉,得去看看书,想想思路了。
☆、酒不醉人
落月亭。
方才闻人说要招待灵素和陆弃,便来了这。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此处,却莫名地觉得熟悉。这里的布设,都同我在怀柳山庄时所居别院颇为相似。
清池石亭,木叶浮水。青石圆案,四凳环绕。亭上檐角,都与怀柳山庄那处如出一辙。
甚至,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我还记得,自我记事以来,行遍怀柳山庄,庄中别院每一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柳字,那是我已故娘亲的姓氏。庄里庄外,江湖中,人人都说我阿爹用情极深。我出生时便已然没了娘亲,只是听别人说我娘亲是二十年江湖里的第一美人。
我想,阿爹定然是很爱我娘亲,若非如此,又何故连庄名都改作了怀柳。
只是,那落月别院里的落月亭,却是唯一未改的。
记得小时,阿爹常常一个人待在那里。我问他,爹,为什么只有这处亭子的名字里没有柳字呢?
阿爹那时只是笑笑,他爱酒,石桌上也摆着他最爱饮的花雕。我清楚地记得,他端起酒觞,抬头望着只有一轮弯月的夜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喝得疾,洒落了几滴在我唇角。那也是我第一次沾酒,有些辣,但落入喉中时却莫名觉着畅快。
一口饮光了那酒,阿爹甩袖一抛,那酒杯便稳稳落在了石桌上。这才低了头看我,抬手抚上我的头,很是温柔。
“生儿,那是因为爹曾在这里和一个人许过一个承诺。”
“是和娘亲吗?”
他却不答我话,避过我的追问,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干笑了几声。提起桌上的酒坛便往嘴里送,眼角闪动着一丝微光。只这一次,落在我嘴角的酒滴,却是无边的苦。
后来我七岁生辰时,阿爹将落月别院送给了我,他也不再去落月亭了。
“大师。灵素以茶代酒,敬大师一杯。”
灵素执了犀角杯起身。这酒果然是好酒,隔着石案我也能嗅到那酒里四溢的香气。
当年在怀柳山庄时,我也爱在朗月之下于落月亭中饮些美酒。只如今,做了和尚,这酒却是碰不得了。
“灵素施主请。”我举茶杯相敬。
她饮得干净,坐下时身旁陆弃便担忧地望着她。“灵素…你怎么喝得这般疾。”
“弃儿,不用担心。这些酒我还喝得下。往日里在舞乐阁,我喝的可比这多上许多了。”灵素抬手覆在陆弃的手背上,温声解释着。
陆弃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少年的眉宇微皱。“那是往日你在舞乐阁里。如今在我身边,不可多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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